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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也很尷尬,可他怎麼能把在他眼前出現過的那些可怕而逼真的景象說出來呢?他只好撒了個謊說:“我昨天感冒了,可我沒說,因為想來吃晚飯,又不願讓你們牽掛。這事跟晚飯毫無關係——相信我!”
息了一會,大衛準備回家,凱思在門口幫助他披上了大衣,然後回到了起居間。
“沿夕照溪衚衕一直往北開,”珍妮弗提醒大衛,“你就會從那幢屋子面前經過。再過去一英里就進入塔康尼克,有路標,不會錯過的。”
大衛見凱思又從起居室回來了。他正打算轉身跟凱思握手,但一眼看到凱思右手拿著那枚古幣!他隨即又把手縮了回去。
“有沒有辦法讓我知道是哪一個皇帝?”凱思問。
“總會有參考書的,”大衛一邊後退著,一邊含糊其詞地說,“你為什麼不去找找錢幣商人讓他給你鑑定鑑定呢?”
“我們這一帶可沒有什麼錢幣商,”凱思回答,“不過,城裡一定不少。”他說著,把錢塞給了大衛,“要是不太麻煩的話,你能不能找個人給我查一查?”
大衛極力控制自己。他不能讓珍妮弗看到他的猶豫和不安。他勉強笑了笑:“不麻煩,查明之後我就掛號寄還給你。”
大衛接過錢立即把它塞進了外衣口袋。然而就在他的手指接觸錢幣不到一秒鐘,他的整隻手已經燒灼起來,而且又隱約聽見了一個人的低沉而痛苦的號叫。他挺挺胸,強嚥下喉嚨裡升起的難受的苦味,望著面帶笑容的珍妮弗,用力和她握了手,說道:“再見,重申謝意。對不起,把你們一切都糟蹋了。”
“別瞎說了,”凱思說,“想也別再想它。”
“我的確非常感謝。”大衛向珍妮弗最後笑了笑,“下回你倆到紐約的時候我請客。”
大衛朝站在大門口的凱思和珍妮弗揮揮手,然後發動奔弛車開出了他們家的車道,便按珍妮弗的建議往左拐向北開去,開過了夕照溪衚衕最高點的水泥牆。等到凱思夫婦的房子在樹叢後面不見了,他立即把車開到路邊,關掉了車燈,跳出車來,脫掉放了那古錢的外衣,把它扔進車的後座。
等把那倒黴的錢幣扔到他碰也碰不到的地方,他才回到駕駛盤前嗅了嗅春天的凜冽的空氣。但他馬上覺得這兒的空氣有一種不同的氣味,既潮溼又沉重。他弄不明白為什麼會感到呼吸困難迫促?是不是有潮氣從下面的小溪升了上來?但是今天晚上並沒有風呀!
大衛只穿了件運動茄克,略有寒意。他開啟車上的暖氣,向路的兩面望了望,看不到別的車燈,他才放心地把車開回了大路,開啟了車燈。
他一邊開車,一邊想著他捏著那銅錢時發生的事!他跟古玩打了半輩子交道,從來沒產生過那種怪異的幾乎是痛楚的感覺,更沒有聽見、看見過什麼虛幻的聲音和形象!如果他天生有靈異感的話,為什麼長期不曾表現?準定是那錢有什麼奇特之處引起了他這樣強烈的反應!
他開到夕照溪衚衕往左拐的地方,透過樹叢看到了凱思和珍妮弗告訴他的那幢房屋。見那屋的一個窗戶裡閃爍著一點紅光。
大衛放鬆油門,放慢車速,他要仔細看看。現在他左前方正是從後門伸出的門廊。帶凹槽的斜面護壁板反射著車燈的光。然後大衛看見了那扇伸向路上的巨大的外凸窗。紅色的光芒就出現在一片窗玻璃的後面。
大衛想:是這屋子失火了麼?他把車放到最慢一擋慢慢開過外凸窗。他朝兩面望望,想看到是什麼在這空屋裡燃燒。
忽然他看到那外凸窗的鉛格玻璃之後站著一個人。那人沐浴在紅光中正往外看著他的奔弛車;而大衛也看清了,那裡面的竟是珍妮弗。
大衛連忙剎車,再回頭望過去。可是外凸窗後面的屋子裡又空無一人了,樓上樓下的窗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