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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中宮不比妃嬪，民間有句話說妻娶賢，妾納色。後宮亦是如此，顧妍華並無十分容貌，卻生的端莊大方，儀態萬千，完全符合中宮嫡妻的標準。

只可惜北齊的心思是白費了，顧妍華生的再周正大氣，那也只能是皇孫之母除此之外其它的身份，她不配。

顧妍華仔細的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她從未做過那人一天的妻子，卻以他未亡人的身份生育孩子，了此殘生。

宮女屈膝一禮，道：&ldo;回皇后娘娘的話，鳳輦已等候多時，請娘娘移駕中宮。&rdo;

顧妍華扶著宮女的手起身，才要走，紅嬤嬤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耳語道：&ldo;皇后來南國已有一月餘，應該知道在後宮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吧!&rdo;

顧妍華面上含了雍容合度的笑容，將紅嬤嬤的手不著痕跡地推開，&ldo;記得哀家進宮第一日，夫人告訴我要記得自己的身份。請夫人告訴王太后，哀家不會辜負了她老人家的教誨。&rdo;

說完扶著宮女的手蓮步輕啟，一步步走近鳳輦，回眸但見芸香站在一旁，唇角勾起深冷的笑意。

&ldo;哀家用慣了這位芸香姑姑伺候，不知道能不能向夫人討個人情，讓這位姑姑在哀家身邊伺候?&rdo;

紅嬤嬤瞥了芸香一眼，心裡不禁冷笑，當真不知道芸香在玩什麼把戲麼。不過要馴服這個野性難馴的侄女，也只能用些手段了，躬身道：&ldo;皇后喜歡，那便是這個宮女的福氣。&rdo;

浩浩蕩蕩的隊伍悄悄地潛入中宮殿，在用足皇后儀仗光明正大地朝披香殿去。

皇帝駕崩，身為原配嫡妻這個時候就算沒有用儀仗出門也是情理之中，偏偏王太后做賊心虛要作出這許多姿態來。

路上，芸香悄悄遞給顧妍華一張抹了蔥汁的手段給顧妍華。

王太后今日肯放芸香出冷宮，應該是準備大喪了，內外命婦都會進宮哭靈，顧妍華身為皇后自然必須要在場才不讓人懷疑。

還未走近披香殿便能聽見哀哭聲，顧妍華立即命人落轎。

&ldo;娘娘，披香殿還有一段距離呢!&rdo;隨伺的宮女低聲說道。

顧妍華拿了帕子擦了擦眼睛，哽咽道：&ldo;哀家知道，哀家想走著去看先帝。&rdo;

宮女見她眼眶通紅，雖未落淚，卻已清晰可見一個未亡人的哀慟，遂扶了顧妍華的手緩緩地朝披香殿走去。

披香殿宮門上飛揚著靈幡，無數披麻戴孝的誥命跪在門口痛哭不止。

&ldo;皇后娘娘駕到‐‐&rdo;

哀慟不住的外命婦們立刻膝行面向顧妍華，叩首：&ldo;臣妾拜見皇后娘娘，願娘娘長樂無極。&rdo;

顧妍華右手微微張開，道：&ldo;免禮平身。&rdo;

&ldo;謝皇后娘娘。&rdo;

跪在門外的都是三品以下的外命婦門，南國等級森嚴，跪在披香殿內的都是皇室宗親，第二層是正三品以上的誥命夫人。

眾人規規矩矩地退開，給顧妍華讓開路來。

一進殿門，錢紙紛飛，哀聲四起，沉悶的氣氛將氣流凝固，叫人窒悶而敬畏。

還未走進內殿，顧妍華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滾落，雖沒有哭出聲，如帶雨梨花，不勝哀慼。

越往前走，顧妍華心便如有貓在心口撓似地，大殿中躺著的那個男人是她名分上的丈夫。

對這個男人，顧妍華隱含了幾分愧疚，也有幾分怨恨。因為這個男人，她才會淪落到成為生子工具。

顧妍華自幼好強，從不肯在外人面前示弱流淚，然今日卻是由不得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