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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西羽不餓,但是拿起筷子,挑了兩下。就聽到帶著點沙啞的聲音,“我前幾天看他們發的,才知道鹿姐要結婚了。”
她微訝,“你才知道?”
“啊——”姚了了頓了一下,眼神飄忽,默默低下了頭,“我、我不太上網。”
西西靜靜地看著她。
沈襄夏除了之前那次找她,再也沒有提起過姚了了一個字。但是不妨礙他們可以追蹤,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毫無下文。沈襄夏主動來找的她,他自然也知道他們在查,言語中只是微微的透露出一個意思——姚了了現在很不好。
不好,這個概念很寬泛,但是遠沒有紀西羽見到的這麼嚴重。
尤其是她剛剛推開水杯,衣袖下的那半邊手上一大片的烏紫,明顯的針孔印,靠上的地方還貼著一塊打點滴的棉球。
紀西羽還是起了一絲擔憂,“你是不是生病了?”
姚了了只是笑了一下,“沒有,我最近感冒。”
明顯的敷衍,一眼就能辨別的謊言,她沒有拆穿。“林鹿是要結婚了,不是在國內。她在裡面試禮服,你在這裡看不到的。”
姚了了也知道。她只是存著最後一絲僥倖,如果姐姐出門,自己也許可以看到。會所進不去,她沒有通行證,打車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工作人員進出頻繁,其實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那個人。
她是很自私,躲到現在都沒有出面。個人主頁都已經被罵聲攻陷了,幾乎成了全民唾棄的物件。當然,還是有很多的人在支援她,讓她安心創作,不要被世俗化。越是這樣,越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林鹿對她,是老闆,是老師,更像是姐姐。她一個人孤單慣了,最困頓寂寥的時候,是鹿姐給了她溫暖。相比於一步登天、一舉成名,她更覺得是有一個家人。
家人……她曾經也有,但是現在他也不要她了。
她是可憐,但是可憐之人都有可恨之處。
手機鈴聲叮咚作響,看了一眼,是陸離來接她了。紀西羽叫來剛剛打包好的小食,淡漠地道別,“我要走了。”
她只是有些遲鈍地點了一下頭。
終究是沒有太多話好說,畢竟哪怕是問,也不會得到幾句真言。微微嘆了一口氣,她起身就要走開。
“西西姐!”叫出口的時候,姚了了就後悔了,連忙換了一個稱呼,“紀小姐……”她知道紀西羽已經離職,歸根結底原因還在她。兩聲叫出之後,自己也愣在那裡。
紀西羽比她淡定,看著她的侷促反而有些難過。畢竟還是那樣小的一個人。
“有什麼事就說吧。”
姚了了囁嚅半天,努力擠出一絲笑,“可不可以,不要告訴鹿姐見過我的事情。她、她可能會不高興的。”
聲音越說越低,紀西羽聽得沉默,最後淡淡地應了一聲,“你自己一個人也要注意安全。”
她點了點頭,手指絞著衣襬。紀西羽聽到她小聲的一句“姐姐”。
“謝謝你陪我吃飯。”姚了了現在瘦弱到越顯病態,蒼白的一張臉,眼眶泛紅,“……我以為沒有人記得我了。”
終究也沒有再多的討論,西西也只是說,“有些事情,做錯了應該道歉。”
姚了了垂著腦袋落寞地坐在那裡,小小的一團,好像與世隔絕。
。
“我就到了,你等一下。”出門的時候接著電話,轉彎進了大門,她匆匆丟了一句,“見面再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蹬蹬”踩著高跟鞋,攔住腳步匆匆的人。
沈襄夏剛剛才到,還沒開始試穿,這個時候卻好像準備走了。被迎面攔住,他心不在焉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陸離在裡面。”就徑直錯開她走去。
“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