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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沈總。”紀西羽安慰他，“換個角度想，紀廷禮是大老闆，他都不能參加是不是。”

他才沒那麼好糊弄，“別以為我不知道。紀廷禮？你見過他在人前打籃球嗎？他那是自己不願意。”

“我對外也可以說，是沈總你自己不願意，而不是毛遂自薦被拒絕。”

好吧，早就知道溝通註定是無結果，他長長的一個嘆息。看著最近VIP看臺上自己的位置，“安排座位也不知道留雙數，萬一對方攜家眷豈不是尷尬。”

這點是早就考慮好的，“他們會被安排在北區，這裡坐著的都是合作伙伴。”抬頭看上有點哀怨的眼神，她忽然明白了，“你其實想坐北區，是吧？”再後知後覺地瞭解了事實，“你一直想上場，是想給誰看，是不是！？”

沈襄夏並未否認，只是淡淡地，“不要做事後諸葛亮。”

天呢，今年真是桃花氾濫宜嫁娶啊！不僅紀氏太子爺枯木逢春，在街頭約會，現在還加上一個浪子回頭的沈襄夏，多麼純情的舉動，想在愛人面前展示自己最春風得意的一幕。

紀西羽碰碰他，“這回又是誰，你給我講，我給你換位置。”

腳下是一個臺階，她沒有注意，沈襄夏伸手扶了她一下。嘴唇微動，他真的有些猶豫，末了想了想對方害羞的性格，搖頭，“算了。”

“不說別後悔。”她猜測也就是某個藝人或是千金，兩個人應該還沒有做好公開的準備。替他惋惜了一下，“可惜沒有棒球聯賽，不然可以安排你發球。”

他相當認可地點頭，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咳——”憑空出來的咳嗽聲，太過刻意。轉身，發現看臺上有個熟悉的人，藍色的休閒西服，太過扎眼。

前車之鑑，紀西羽第一時間看向沈襄夏，他信誓旦旦，“這回真不是我！”

陸離已經遠遠的走近，先打招呼，再消疑心，“Seven要來看場地，我順便來看一下座位，絕對的偶遇。”也不是他安排Seven今天沒戲的，不是嗎。

“我坐那裡？”得知座位安排，他不可置信地重複，“不和你在一起？”

沈襄夏非常前輩地拍了拍他的肩，“情侶組都在北區。”同道中人分外相惜，他指了指自己的，“我們都一樣——孤家寡人。”

被煽風點火的後果，就是陸總之後的過程表現得都很高冷。在回去的車上，紀西羽乖巧地側倚在座位上，看著他嬌嬌地叫著，“陸離、陸總、陸先生、陸帥哥？”

那聲音婉媚動聽，討好的意味太濃，簡直酥到骨頭裡。陸離有些臉熱，面上還是繼續耍酷，伸出長指推了一下眼鏡，“恩？”

那個動作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某人耳聰目明，自然看到。心機地摘下眼鏡，對著鏡片哈了口氣，看著薄霧漸漸散去，重新戴了回去。餘光發現小狐狸自始至終盯著他的舉動，眼睛一眨不眨。

原來顏值高，不僅可以找工作，還可以騙老婆。心頭有些暗喜，唇邊斂起一個笑，“回去換衣服，然後去吃飯。”

“好啊。”紀痴心盯著他，笑得明媚。

到家的時候，他算是體會到殷勤二字的含義。他準備摘袖釦，她湊過來“我來我來！”，替他取下，還小心翼翼地給他放進盒子裡。他要摘眼鏡，又是一疊聲的“我來”，她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戀戀不捨地拿下，把鏡腿收好。

接下來的換衣服，自然還是她來。

紀西羽摸著他的領帶，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看。

紅暈散去，現在看起來還挺好。陸離的眼睛很好看，丹鳳斜飛的桃花眼，沉寂時如墨，淺笑時似星。她喜歡他的墨色瞳仁，清亮通透。戴上眼鏡的時候，遮掩了原來的成色，卻帶著不一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