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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解的嚮導演看去,封谷看了她一眼,沒有喊停。
頭皮突然一陣發麻,賈冰冰只能咬牙繼續說道:“沒錯,你才是她的未婚妻,我不是,我永遠是個外人,無法介入你們之間。”
賈冰冰低垂著眸子,露出一點心疼難過,事實上,對於那個如沐春風的男子,她的內心是有好感的,但是她不願意做妾,更不想與人分享一個丈夫,所以她說服自己要放棄。
顧貞然根本沒有聽她說話。
“我們要成親了,十月初十,十月初十,到時候,爹爹、孃親、堂姐兄妹,都會到場,我要嫁給他,我要嫁給他……”
她喃喃道,不斷重複著,眼神卻已經近乎空洞。
出嫁?出嫁嗎?
出嫁不該是件高興的事嗎?為什麼她卻覺得酸澀不已,卻覺得想哭泣,想尖叫?一個不愛她的丈夫,一個要將她置之死地的丈夫,她真的需要嫁嗎?
不等她提問,早有一個聲音搶先回複道。
嫁。當然得嫁。
那是王爺,是皇室,能讓她的家族,一念生一念死的掌權者。
顧貞然感覺她的手不受控制,解繩索的動作開始顫抖,十秒,三十秒,一分鐘,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世界一片寂靜。
咯噔一聲,繩索終於解開了,賈冰冰挪動了一下身子,連帶著椅子發出聲響,她剛要疑惑低頭,完全不明白這戲該怎麼接,卻在低頭的瞬間,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空洞乏味,像是個將死之人。
手上拿著繩索與刀,看來她方才替她解綁的時候,一直拿著一把刀,刀尖冰涼泛著白光,光線映在她的臉上,陰暗不明,她抬眼,精緻的長相被長髮掩蓋一大半,唇色乾裂暗淡,幾乎沒有一點點往日美豔動人的樣子。
或許是周圍太過安靜,被她這樣注視著,賈冰冰突然頭皮一陣發麻,一瞬間連逃跑都忘記了,只一會兒遲疑的功夫,冰涼的觸感爬上她的臉側。
刀尖緊貼著她的面板,鋒利的刀鋒貼著臉過去,滑下幾根汗毛。
“呵呵……”輕笑聲在耳邊響起。
宛如一道春雷炸在腦內。
錯了。
錯了錯了。
她錯了。
女人冰涼的指尖劃過她的肌膚,宛如被鬼魅產生的恐懼,明明知道這是在拍戲,賈冰冰依舊不受控制地害怕到發抖。
她以為,常安能喚起她的理智,只因顧貞然在之前塑造的角色給人一個深刻的印象,好像只要是被常安討厭的事,她都會剋制著不去做。
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她雖然起初對常安有好感,可是在一次次被冷漠對待之後,唯一的幻想早已破滅,她一直一直在執著的,不過是從小到大被附加的使命感。
她出生在名門,為家族而活,一生都在習慣偽裝,按照提前設定好的框架,被剪去多餘的自我,像一個被養在花園裡的樹木,緩慢生長,卻在每一次長出屬於自己形狀的一刻,被園丁裁去她的枝幹。
顧貞然此刻不是陳雪,而是這個可憐的女人,她的演技讓人感到恐懼,她輕聲笑著,笑聲冰冷如冰,一下一下,砸在所有人的心口。
“常安、常安……都會順利的,只要,只要你不出現……”
她低垂著眉眼,狀似溫柔地撫摸上她的臉頰,一寸一寸地蔓延,黑暗逐漸滋長,哐噹一聲,什麼東西落在地上。
完全不受外界干擾,顧貞然看著賈冰冰。
宛如盯著一個死人。
副導不知什麼時候將手中的劇本弄掉了,回過神來慌忙去撿,彎腰的瞬間環視四周,發現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看著片場中央,沒有人注意到了他這一點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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