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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8樓的時候，我和張寶亮都已經氣喘吁吁，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他翻著白眼責怪我租了世界上最破的一棟樓。等爬到13樓的時候，他連罵也罵不出聲了，只是&ldo;呼哧呼哧&rdo;地喘氣。

好不容易到了24樓，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地衝進廚房，開啟冰箱門，取出兩罐冰啤酒，扔給我一罐‐‐冰箱裡又是滿滿一箱食物。

我一口將啤酒灌進去，又馬上和張寶亮兩人一起噴了出來。

這哪裡是啤酒?分明是尿!我和張寶亮兩人不斷吐著口水，用自來水沖刷嘴巴，好不容易才去掉嘴裡的異味。

&ldo;這就是冰箱裡的食物?你也吃得下去!&rdo;張寶亮一邊吧咂著舌頭一邊搖頭。

&ldo;以前都是好的，可能放久了吧?吃西瓜吧，西瓜是剛放進來的。&rdo;

昨天的西瓜已經被我吃掉了，這次放在冰箱裡的是一個黑皮的無籽瓜，瓜蒂碧綠，一看就很新鮮。然而，菜刀剛切入瓜中，便聞到一股餿臭味，等西瓜在刀下切成兩半，餿臭味迅速充滿了整個屋子。敞開的西瓜裡，瓜瓤已經爛成了一鍋粥。我連忙將西瓜塞進一個垃圾袋，封緊袋口放在門外，又扯開排風扇&ldo;呼呼&rdo;地抽風。

與此同時，張寶亮從冷凍櫃裡取出兩支巧克力冰淇淋，撕開包裝塞進嘴裡，吃了幾口，沒感覺到任何味道，黑色的巧克力在舌尖上融化，卻嗅不到巧克力的香氣。我皺著眉頭吃了兩口，實在吃不下去了，這東西嘗起來就像一沓被凍硬的紙。

把冰淇淋扔進垃圾袋裡，我們面面相覷。隨後，不約而同地，又拉開冰箱門，嘗試其他食物。

所有的食物都發出一股變質了的味道。我們拿出一樣，舔一口，便扔掉一樣，連續裝滿了好幾個垃圾袋，門口堆成了一座小山。

&ldo;這些垃圾怎麼辦?&rdo;張寶亮問。

&ldo;放那。&rdo;依照慣例，我將垃圾袋運到逃生門前，開啟逃生門，把袋子放在救生梯上。當初管理員就是這麼吩咐的，每天回來，這些垃圾總是會被清理得乾乾淨淨。

處理完食物，冰箱裡前所未有的乾淨，除了凝結的冰霜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就像是剛買回來的一樣，空蕩蕩的。

&ldo;你以前吃的都沒有問題?&rdo;張寶亮懷疑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

&ldo;算了。&rdo;他想了一會，放棄了思考。遞給我一支煙，煙霧充斥在鼻口之中，將縈繞的異味漸漸衝散了。他在房間裡吞雲吐霧地轉悠著，不時拉開抽屜看看，重點檢查了我的衣櫃，一拉開，他就發出咂舌聲，讚嘆這些衣物的高檔華貴，用怨婦般的眼神掃了我一眼：&ldo;嫉妒死我了!&rdo;當然，那些衣物的口袋裡，沒有出現鈔票。

參觀夠了，他取出帶來的攝像頭，每個房間裡都安放了一個，連廁所也不例外。

把這一切弄完，再到樓下吃了個晚飯，便已經快十點了。最後一班公交車剛剛開走，反正他也是單身漢，索性就在我的沙發上湊合一晚。上樓之前，他讓我在超市買了一大箱方便麵。

&ldo;住你這裡，出來吃頓飯和旅遊差不多，方便麵有備無患。&rdo;他說。

扛著方便麵走進大廳，沒看見管理員，估計在哪個樓層巡視呢。我們兩人輪流扛著箱子，爬到24樓時已經累得快趴下了，抬眼一看，管理員正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們，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

&ldo;來客人了啊?&rdo;他的目光在張寶亮身上掃視著。

&ldo;嗯。&rdo;那目光讓我有些厭惡，我朝張寶亮示意一下，我們拼著最後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