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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權利在中世紀末被削弱,新教興起也給天主教帶來不可忽視的打擊,而今的教會早已不似當初那般凌駕於帝王之上,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教會的隱形勢力盤綜錯節,不是輕易可撼動的。
以諾坐在該隱和伊凡對面,聽著螺旋槳轟隆隆的起飛聲,望向窗外染紅的霞雲和才露出半個輪廓的朝陽。
隨著飛機升上天空,整個梵蒂岡也逐漸在眼中形成略縮圖。巨大的聖彼得廣場和高聳的方尖碑,入眼只剩一個清晰的圓,長長的甬道朝臺伯河那頭的羅馬延伸。再飛遠些,還能看到巨大的鬥獸場和大片的古羅馬遺址,古老的街道一直通到羅馬城內的萬神殿和許願池。
以諾斂了目光,轉身看向對面沙發上的兩人。
晝伏夜出的小蝙蝠們這會兒被太陽光一照,雙雙睡了過去。大的那個還算規矩,兩隻胳膊抱在胸前,閉著眼睛歪在沙發的靠背睡得正香。小的那個把兜帽往頭上一戴,整個人都倒進該隱懷裡。
以諾一雙眸子朝兩人看了會兒,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異樣,走過去悄悄把伊凡扶到另一邊躺著。
小吸血鬼忽然被扶了一把,迷糊著睜了睜眼,又咂巴著嘴睡了。
一直被伊凡壓著的該隱,這會兒身上一輕,舒服地換了個姿勢,閉著眼睛往旁邊一歪,就要倒向邊緣的扶手。以諾連忙伸手,接住他堪堪歪掉的腦袋。
這忽然的動作,引得脖間十字架險些碰到青年鼻尖,以諾小心翼翼勾起來回晃動的十字架,斂進衣袍裡。
弄完抬頭,正正對上一雙烏黑清澈的眸子。以諾一時也有些愣怔,沒想到該隱會在這個時候醒來,扶著他的手頓時不知收回還是繼續。
青年因著剛睡醒的緣故,神色還有些茫然。瑩潤的嘴唇,圓潤的鼻尖,近距離看去更顯精緻。面頰白皙細膩,唯有眼底一圈淤青甚是明顯,顯然是昨晚熬夜的緣故。
「以諾。」青年打個小哈欠,坐好身子,輕輕開口:「我們到了嗎?」
說話時,一隻手自然地勾著他衣袖,眼睛又忍不住眯上。毫不懷疑,下一秒他會再次睡過去。
「飛機才起飛沒多久,還要一會才到,你若是困就去臥室,嗯?」以諾聲音輕柔,怕被螺旋槳的聲音蓋過,特意湊近青年耳邊講。溫潤的聲音伴著呼吸的氣息,輕輕掃在該隱耳廓,惹得他耳尖本能地一顫。
以諾彎腰等著該隱回答,卻只聽到一聲軟軟的「嗯」,之後就再沒了聲音。
無奈嘆氣:也不知這人是怎麼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的。偽裝技術那麼差,被他一眼就識破了,警惕性還這麼低,除去被逼急了會朝人齜出小尖牙,其他時候乖巧得像只無害的小動物。
該隱睡醒的時候,腦袋正枕在沙發靠墊,臉上都睡出了紅印子。他揉揉臉頰,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才起身跟著以諾走出機艙。
三人乘車到市內,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該隱是經過昨晚,心裡還彆扭著。以諾表情嚴肅,似在沉思。只有小伊凡,在陽光下的哈欠一個接一個,恨不得就地倒下。
以諾在佛羅倫斯的寓所,是一小棟別墅,建在米開朗基羅廣場以南的山頂。從客廳的窗戶,能看到阿諾河對岸的烏茲美術館和聖母百花大教堂。
進門收好行禮,以諾將鑰匙交到該隱手上便匆匆下山去了。
身形懶散的吸血鬼站在窗前,抿唇望著廣場上的大衛雕塑。遠處的阿諾河在朝陽的照射下泛著粼粼的光。河上有橋,橋上人來人往。
「大人,您要準備睡一會嗎?昨晚都沒有睡。」伊凡走到該隱面前,輕聲問。據他所知,他家大人從昨天起就心情不太好,從外面回來後丟給他一包血,之後就直挺挺在床邊坐到了黎明。
該隱回身,眸子暗了暗,說:「佛羅倫斯是你家鄉,不打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