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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下橋,轉身又道:「若岑郎中完事後我還未歸,那你們先走,不必等我。」
暗藍色的衣袂在陽光下漸漸消融,仇子錫看著對方的背影,尚有些迷茫,轉頭問衛陵:「怎麼就走了,王爺是要做什麼?」
衛陵倒是猜到了一點,他高深莫測地搖搖頭,「等王爺回來,太守自然就知道了。」
杜錦從篷子裡搬了張矮桌,又放了壺酒,坐在船舷旁,目光看著對船的杭絮,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杭絮簡直要被他煩得頭疼,無奈道:「我說過了,不畫就是不畫,你為什麼還要糾纏?」
這年輕人喝了一盞酒,感慨道:「我四歲學畫,從小離家,走遍大江南北,就是為了見識各地的美人,把她們最美好的姿態畫出來,不為收藏,只是想體會執筆時的心境。」
雲兒聽見這話,有些好奇道:「難道你除了美人,什麼也不畫?」
杜錦搖頭:「我畫美人,也畫美景,今日初來,以為荷浦薰風便是一絕,但見到杭夫人,才知道荷浦雖美,卻無神韻,非得要杭夫人來入畫,才算完滿。」
杭絮聽見他又把話頭轉到自己身上,右手不自覺地摸上腰間的匕首,握緊又鬆開,最後無奈地別過頭,只當聽不見他的話。
杜錦還不知自己逃過一劫,笑道:「我相信我的決心能打動杭夫人」
他又提起一個話題,「杭夫人既已成親,為何獨自一人遊覽,不見夫君?」
「他有事,來不了。」杭絮淡淡道。
杜錦嘆一口氣,「不知夫人的夫君有何要事,能捨了家中的娘子,讓她一人孤單出遊。」
「要你管!」
這話雲兒怎麼聽怎麼不舒服。柳眉倒豎,「反正是很重要的事。」
「好了好了,是我說錯話。」
杜錦一邊道歉,一邊將幾個酒盞倒滿,推到對面。
「來,這是我自己釀的酒,沒有名字,味道卻還不錯,兩位嘗嘗?」
雲兒接過酒,小小抿了一口,眼睛亮起來,「這酒有荷花的香氣!」
「不錯,這酒是我一年前在蘇州取荷花釀製,雖只藏了一年,但香味濃鬱,在此處飲酒,正合時宜。」
「你還挺厲害的嘛,」雲兒誇讚道,又忽地回神,酒盞「叮」地放在桌上。
「我們小姐的事,你管那麼多幹嘛!」
他又給雲兒倒了一盞,轉頭看向低垂著眼,看著荷花有些出神的杭絮,忽然意識到什麼。
瞭然道:「杜某明白了,夫人心思不在景中上,是因為夫君身負要事,無人同遊?」
杭絮聞言,側頭看雲兒,見她似乎沒有聽見,這才端起酒盞,斜睨他一眼,大方承認了,「是又如何?」
「原來如此,」杜錦看向杭絮,還想說什麼,又看見對方手中端了許久的酒盞,轉而問道,「夫人不試試?」
杭絮轉了轉酒盞,裡面碧綠的酒液盪起小小的波紋,搖頭道:「我不能喝酒。」
雲兒已經喝完了第二杯,聞言也有些遺憾,「要是小姐不那麼容易醉就好了,這酒的味道真好。」
她笑笑,正想放下酒盞,杜錦卻忽地出聲,「夫人,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
杜錦又飲下一杯酒,他有些醉了,臉上泛起紅,聲音也興奮起來:「我們就賭,夫人的夫君會否來尋你。」
「若他一個時辰內出現,夫人便允我為你作畫。」
這人果然喝醉了,杭絮想,且不說容琤在城西揚水,就算他真的想找自己,又如何知道她身在何處?
她痛快地同意了:「好,我答應你。」
「不過,若是他沒有來呢?」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