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第1/2 頁)

中間的中年襯衫男問：&ldo;罰了多少？&rdo;

李清一說：&ldo;五百。&rdo;

&ldo;你對這個罰款有什麼看法？&rdo;

李清一說：&ldo;我同意。我的工作疏忽，理應承擔責任。但是，除我以外，編輯部其他人也要罰款，我們有兩位外聘的審核員，也一併被罰了二百元。&rdo;

&ldo;你覺得不合理？&rdo;

舊事重提，當時的五味情緒沉渣泛起，她停頓了一下。

&ldo;當時並沒覺得不合理。當時只是自責，這幾個版面，有幾位同事並沒有經手，他們被罰完全是因為我。如果可以，我寧願替他們交罰款，或者多罰我一些錢，不要罰他們。&rdo;

對面的人問：&ldo;楊局長取消了對你們的罰款。&rdo;

李清一點點頭。

&ldo;所以你認為，楊勁局長私自取消處罰是對的？&rdo;

李清一稍理了理邏輯：&ldo;我只說個人看法。對職工的獎懲，要有制度依據。企業裡的年終獎、分紅也是依據企業制度核算的。&rdo;

&ldo;雜誌社有針對這次罰款的制度嗎？&rdo;

李清一：&ldo;據我所知沒有。&rdo;

記錄的人著實忙活了一陣子，手都寫酸了。他插了一句：&ldo;可是罰款並不是個人私自決定，你們開了會研究了？&rdo;

李清一說：&ldo;是，是在會上做的決定。可除了提議罰款的人，會上的所有人都被罰了款，被罰款的人，似乎沒有立場提出反對意見。&rdo;

對面中間那位左右看了看，三人低聲交流幾句，隱約提到總編的名字。

李清一去的時間最久。她回到辦公室時，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可另外三人都沒走。

顯然，在李清一進門前，他們已經開啟了話匣子。

在驚天八卦面前，吃飯的事可以忽略。連平時少言寡語的男編輯也產生了好奇。

在眾人的關注下，李清一複述了被問到的前幾個問題。

另外兩個女編輯表示瞭然，問題幾乎一樣。

※※※※※※※

此後的幾天，楊部長都沒來上班。

李清一想各種辦法聯絡他，沒有迴音。

那幾天裡，&ldo;調查組&rdo;的調查沒有中斷，繼較大範圍的談話之後，又零星地有人被叫去，像社長和總編，就被叫去不止一次。

雜誌社這艘河溝溝裡的小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水域有條大魚，驚動了市屬其他單位。

不光雜誌社，樓上樓下的其他部門也要接受例行問話。

如此隆重地被關注，暫不論是非黑白、有罪無罪，事件本身就很有嚼勁兒。

有意或無意，主動或被動，李清一從不同人的口中反覆聽到這件事，背後的原因也是眾說紛紜。

一種傳言是說，國家對幹部的任免有新規定，在楊勁調任前，組織上要對他的工作表現例行調查。

還有一種傳言，說楊勁的年紀，在全省範圍內，與他同級別的幹部裡鳳毛麟角，早有人看不慣他春風得意，有人舉報了他。

另外一個說法來自芽姐，她的語氣篤定，而且本人表示對近日發生的事件早有預料。按照她的說話，楊勁這人有背景，不是一般的後臺&ldo;硬&rdo;&ldo;不硬&rdo;的問題，他本人，他的家族就是後臺本身。

楊芽說了一個名字，楊國強。李清一自然是不認識，可她甫一聽到卻覺得並不陌生。

省衛視新聞，沒什麼人正經看，但很多平常百姓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