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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冷情人,一旦動心,對家裡人來說便是禍事。
三弟大約是要經過這麼些的女人,才能看得清楚身邊的人,誰是他最值得付出的人。”布氏隱下後面的話,縱使那時他能回頭來,看得到身邊人,只是事過境遷。布氏輕輕嘆息起來,田氏只怕是對季守家已經無心,才能這麼縱容他再次遇見知心人。
五月初,田家大舅來接季安寧去田家小住。田家如今只有田家外祖父外祖母和田家大舅一家人在,家裡很是清靜不已。田百珍歡歡喜喜的迎了季安寧入門後,在她給長輩們一一請安過後,立時歡喜帶著她去見繡娘師傅。
安繡娘二十**的年紀,瞧著面相寬厚,見人自帶三分笑意。她見到季安寧後,聽田百珍一番介紹後,笑著說:“季小姐年紀大小,只怕動針線還早了一些,不過可以跟著學學玩玩,不用太過上心。”
季安寧伸出自個粗短的手指,再瞧一眼田百珍纖長的手指,立時明白安繡娘為何會一再流連在她的手指上面。田百珍把自個初學用的繡棚拿給季安寧,又拿了一些線給她。安繡娘笑著跟她說:“季小姐,你初初開始,先學一學分線。”
季安寧按她的說法,開始把相近的色,一一挑揀出來,按深淺排放起來再來分線。安繡孃的心思用在教導田百珍的身上,偶然分神給季安寧,見到她一臉乖巧的模樣,她暗自鬆了一口氣。主人家如果執意她要短期裡添教多一個人,她也不好緊拒出去。如今瞧著新來的孩子,是一個懂事的人,她不介意多帶一個人。
季安寧在田家開始學習繡活,還因此留住在田家一月有餘。這期間,季樹立在放假時來田家看過她,見到她有模有樣的動起針線,笑著要她給他做成一樣東西,還特意提出要求,等到她學成之後,要為他做一件袍子。
季安寧臉紅紅的跟他說實話:“哥哥,安師傅說我在這方面的天分不夠,只能學一些根本。”她把十指伸到季樹立面前,他慌忙的打量她的指尖,說:“可是針刺通了你的手,寧兒,你不用學得多好,你只要會做一些基本的針線活,能應付外面人就行。”
季安寧再次把手指伸到他的面前,示意他仔細的看,說:“哥哥,我這樣的手指,就是先天條件不足的實證,就是後天努力,也不能做到最好。”季樹立聽明白她的話,他伸手輕拍她的手一記,笑著說:“又不用你去做繡娘養家,你不用擔心,能學多少算多少。”
季安寧輕舒一口氣,笑著說:“哥哥,你以前不是跟我說,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那一個。”季樹立伸手輕拍拍她的肩頭說:“那時我的年紀太小,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現在我年紀大了,想法自然跟從前不同起來。我先生說,盡人事聽天命。”
季安寧瞧著季樹立的神情,她有些好笑起來,季樹立現在年紀也小,可在他的口裡,他年紀已經大了起來,她在季樹立瞧過來時,面上又趕緊端著起來。季安寧一臉佩服的神色瞧著季樹立,說:“哥哥,你懂得真多。”
季樹立果然眉眼裡有了飛揚的神色,他笑著謙虛的說:“我要學的東西太多太多,我先生懂得許多的事,他跟我說,要想懂得多,那只有一條路可以走,苦學加博學。”季安寧是打心眼裡覺得季樹立不一般,年紀小小就這般的有主見。
前一世,這時候她在做什麼?季安寧苦思起來,好象功課之外就是用心玩,根本就沒有想過前途什麼的。而這時代的人,她遇見的人,都是早熟的人,年紀小小對未來已經有了目標。田百珍很是用心在繡活上面,她跟季安寧說:“我不喜歡看書,我也不喜歡琴棋書畫。
可是我總要有一樣能拿得出手,不讓家裡人在外人面前覺得丟面子的活。我喜歡做繡活,師傅說,我只要用心想學,我能夠學得精。”田百珍說這話時眼裡神采特別的動人,季安寧立時用讚賞的眼光瞧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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