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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喘吁吁地停在櫃檯小姐姐面前。

小姐姐笑著看他：「慢點。」

程胖：「周危有來嗎？」

小姐姐翻了下登記的名字：「還沒有哦。」

沒有……沒來？現在已經八點十分了，該不會是放他鴿子吧？程胖頗有些怨氣地坐在椅子上，難道是忘了吧？從書包裡拿出手機，才發現從六點二十開始，周危就給他打電話，不下八個。

程胖剛想回撥過去，寵物醫院門口衝進來一個人影。

正是周危。

他發現坐在一旁的程胖，怒意沖沖地走過來，抬腳就踹了下他：「你他媽怎麼天天不接電話？」

程胖回道：「上課靜音，我都放書包裡。怎麼了？」

周危：「怎麼了？老子去學校接你了，找了你半個多小時！」

一聽這話，程胖就心虛了，見周危身上也淋濕大半，想找紙巾給他擦，半天又沒找到，只好雙手放在大腿上，弱弱看向他。

周危坐下來，斜睨他：「不是說留下來打掃教學樓麼？怎麼著，逃跑了？」

程胖乖巧點頭。

周危拍了拍身上的雨，見他像個小媳婦似的盯著自己，一時間心情又莫名好了：「走，看貓去。」

貓在籠子裡蹦躂。

被燒了的毛還沒長好，半禿半黑，簡直可以用「醜」來形容。

護士要抓他出來，他不僅不出來，還見誰都咬！

這貓被虐了一遭，對人沒放下防心，只要有人接近就背彎弓，毛炸開。

周危看這情形：「算了。」

程胖：「啊？」

周危雙手插口袋：「這麼兇，放你家不得咬人。而且醜成這樣，半夜出來，別嚇壞你爸你妹。」

什麼時候這麼照顧他了，程胖倒挺想養的：「沒事，關籠子裡。」

周危：「再放放，跟人熟悉熟悉。」

走出門口，雨倒是停了，風來了，吹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不僅是雞皮疙瘩，還讓人覺得空空落落的。程胖才想起來自己沒吃晚飯。

周危看他摸肚子，笑了下：「想吃什麼？」

程胖：「什麼都想吃。尤其是雞肉，豬肉，牛肉，羊肉。」

周危：「那就火鍋吧，走。」

程胖終於感覺到了有錢的好處，隨時接送的豪車，隨時可以進入座位，隨時看著服務員把一盤一盤美味端在面前。

火鍋還沒開，程胖眼睛直勾勾看著鮮牛肉，毛肚，鴨腸，雞爪，羊羔片……停在眼前，他悄悄吞嚥了一口唾沫，對自己肚皮說道：忍一忍！

這家店頗有古風，連燈光都是暖黃色的，周危靠在藤椅上隨意看著面前程胖，他正直勾勾盯著油鍋。

油鍋咕咚冒了下泡。

他的眼睛也跟著冒了下泡。

周圍傳來輕微又嘈雜的聊天聲，大部分是情侶，或者結伴的女性，周危掃了圈，目光落到程胖臉上，他還在一動不動地盯著油鍋。

眉眼低垂，睫毛長，鼻子嘴巴還有臉蛋看起來都很柔軟，面板很光潔，沒有雀斑或者痘痘，他不是普通意義上帥氣的男性，不過卻越看久了越覺得……可愛。

周危在桌子底下，伸腳踢了踢他。

程胖抬起頭，這麼遠也能踢得到，他默默把腳退回來。

周危再次踢他。

程胖再次退，抬起眼：這下總踢不到了吧。

周危居然被這種簡單的遊戲搞樂了，程胖不讓他踢，他就叫：「胖子。」

程胖：「幹嘛？」

周危挑眉，用手指擺正筷子：「沒幹嘛，就叫叫你。」

程胖心想：幼稚！

不知怎麼，周危最近越來越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