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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琅秋把手搭上孔夏的肩膀,她的手心被熱水暖的很熱乎乎,孔夏想起的卻是在車裡程琅秋依偎著孔夏時冰涼蒼白的臉頰。
「你沒有逼我,是我自己願意的。」程琅秋說。
孔夏聞言抬頭,正看到程琅秋微微彎起的唇角,她的眼神裡醞釀著孔夏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此時正一分不差地注視著孔夏。
「如果不是我自己情願的,誰又能逼迫我呢?」程琅秋道。
這話說得霸道極了,程琅秋的確有霸道的資本,聚在這棟樓裡所有人都可以說是生活所迫,只有程琅秋是愛好使然。但程琅秋此時的狀態卻看不出任何囂張,孔夏甚至從中品出了幾分苦澀和無奈。
孔夏不明白。
她也是這麼告訴程琅秋的,程琅秋只是笑了笑,她邁步往前走,很快走進了前面宿舍區走廊暖黃色的燈光下。
「你當然不明白了。」程琅秋看上去對孔夏沒有一點埋怨。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別瞎想了。」程琅秋說。
她們此時就站在孔夏的房門前,狹長的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一排彼此相鄰的門此刻全都緊閉,把所有窺探和打量全部封閉在裡面,冷冷清清地緘默著。
程琅秋這句話如同道別,她轉身走向走廊盡頭自己的房間,孔夏又一次目睹程琅秋漸行漸遠的背影,但不同的是此時她覺得自己心裡壓著話沒有說完。
「程琅秋!」孔夏叫住了她。
然而等到程琅秋果真為了孔夏停步,用她星辰一樣的眸子注視著孔夏時,孔夏發覺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腦海里一片空白,嗓子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她張開了口,卻不知道該吐出什麼樣的音節。
末了,孔夏指了指程琅秋的小腹,乾乾巴巴地問:「你好些了嗎?」
程琅秋淡笑,孔夏問了句廢話,但她還是給予了回應:「好多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程琅秋問。
孔夏搖頭,眼睛被頭頂的光刺得發酸。
程琅秋低頭笑了下,轉過身去,背對著孔夏揮了揮手,向遠方走去。
孔夏手忙角落地拿身份卡刷開了自己的房門,逃命一樣躲進了房間裡,背靠著門板,呼吸都重了起來。她抬手蹭了下眼角,手背上沾染了一絲水漬。
她這是怎麼了?
孔夏把自己的情緒波動理解為愧疚,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其他的解釋。許久,孔夏站直,她踏進房間裡,環顧四周,單人宿舍裡空蕩蕩的,沒有一丁點人氣。孔夏走進浴室,沒有熱騰騰的霧氣,沒有程琅秋洗完澡留下的清香,什麼都沒有。
夜半,孔夏躺在宿舍的床上,這裡和小木屋的房間佈局很不一樣,之前孔夏的床在窗邊,抬眼就能看到印著小星星的窗簾,偶爾還會有月光從沒拉緊的窗簾縫裡漏進來,程琅秋的床就在她左手邊,隔著一條窄窄的過道,在夜深人靜時可以聽得到程琅秋清淺的呼吸聲。
孔夏向左邊翻身,是一堵冷冰冰的白牆。
她摸出手機,螢幕上的幽幽白光照亮了枕側一小片地方,孔夏漫無目的地開啟微信,滑動著通訊錄,指尖停留在程琅秋的名字上面。
半夜三點多了,她還沒睡著,她點開程琅秋的對話頁面,然後又關掉,如此往復多次之後,孔夏煩躁地把手機扔到一邊。
螢幕逐漸暗下去,在徹底熄滅之前,孔夏又把手機撈了回來。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把被子胡亂往身上一裹,拿出手機開始搜尋「如何緩解痛經」。
雖然是女生,但孔夏的身體一直都挺好的,導致她在某些方面缺乏常識,如果要她來關心程琅秋,她或許憋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多喝熱水。
但孔夏和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