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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又睜開眼,翻身坐起來,低頭看向床上,顫著手牽起被子放到鼻下嗅了嗅。
是周梨的味道。沈越閉上眼,竟有一瞬的沉淪。
可頃刻間就察覺不妥,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禽獸的一面。
他暗自懊惱不已,甚至開始討厭自己。
把床單、被套、枕套統統拆解下來,拿到院子裡洗去了。洗了半個時辰才洗完,他就著院子裡的兩棵樹杆搭了根麻繩,便將濕噠噠的布料晾了起來。
今夜是不能睡這兒了,他趁著天還沒黑,匆匆回了村。
路過村口時,他看見平日裡坐在那處黃葛樹下擺閒資的婦人們,在他路過時,統統朝他看來。他微微一笑,算是給同村熟人打過招呼,然後徑直向家裡走去。
以往不農忙時,村口總有幾個人坐在那兒談天,張家長李家短的,沈越習以為常,可今日,他總覺得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走過他們時彷彿聽到一句「平時儀表堂堂,沒想到竟是那種人」。
回到家,剛踏進院子,牛氏便迎了上來,滿眼焦急的模樣:「越郎,你可算回來了,跟娘來,娘有事問你。」
沈越不明所以,看一眼正在院子裡洗紅薯的爹和妹妹,兩人看他的目光比村口那些婦人還怪。
究竟是怎麼了?沈越揣著疑惑,跟著母親去了灶房。
「越哥,娘問你,你昨日是不是進城了?」
沈越一聽這話,心裡便打起了鼓。難不成是認識他的村裡人看到他和周梨了?那還得了!
緊接著就聽他娘又道:「和一個瘦小夥兒?」
「啊?」沈越驚了一驚,才想起來周梨昨天喬裝打扮過,暗自鬆一口氣,從善如流地承認:「是的,鎮上一個認識的朋友。」
「朋友?」牛氏語氣古怪,眼神比語氣更古怪,「你倆關係很好嗎?他哭了你還給他擦眼淚?說是那小子長得嬌小得緊,才到你肩膀的高度?一副比女子還嬌怯的模樣?」
「啊?」沈越懵了一瞬。
「你啊!」牛氏指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你一個秀才,讀過書明過理,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更聽說過斷袖吧?」
「娘!您說什麼呢?什麼斷袖不斷袖的?」沈越這才明白牛氏的意思,八成還真是有人看到他和周梨了,只不過沒認出周梨來,倒叫人臆斷他有斷袖之癖了。
牛氏道:「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是你和一個男子……」牛氏卡了卡,又道,「總之,就是如今村裡都傳遍了。說你二十了還沒娶媳婦,原以為是你在外求學,忙於求取功名,卻不成想是你壓根不喜歡女子。」
沈越一陣無語。
「你老是告訴娘,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女子?」
「娘!」沈越無奈又著惱。
「你快說啊,你喜不喜歡?」牛氏著急得很。
沈越愣了一瞬,板著臉回牛氏,「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說完閃出灶房,「我回房間看書去了。」
牛氏追不上他,只在後面嚷:「你說啥呢?什麼黃金屋?什麼顏如玉?看來時該給你說個媳婦兒了。」
過了一會兒,又跑到沈麼面前,悄聲道:「孩兒他爹,大伯孃家的翠翠如今十六了是吧?」
沈麼:「你的意思是?」
牛氏嘆息一聲:「咱們越哥老大不小了。」
沈麼附和地點點頭。
沈越在房間裡看了會兒書,心神總算定了下來。晚飯過後,天還未黑,他開啟房間後門,走到側院,一眼就看到從隔壁翻·牆過來的絲瓜花。
如今黃花漸敗,果實漸豐。
晚風習習,吹得兩隻手掌長的絲瓜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