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流六(第1/1 頁)
《支流六》
我只是在說一件很簡單
很平常的事情。
只是我懼怕往深裡那種事情的原委
是人兒可笑的幻覺,
獨立貧乏的個體
以及一個個努力,用雙手,有手有腳
努力生活又不帶憐憫的群體。
那裡面深深的意思被人類塑造,我只是
這種空幻之虛,那掩蓋被變得
如此長久於建築的鎖鏈上面
因需要具體而如此鮮活的一員。
所以誰都會看到南方收割之後的稻田,
被鐮刀收割後的荒涼,突兀
像水無情侵泡後泛白的暗瘡
又像語言得無力,
終經不住人類一個接一個的拷問和沉思。
所以驅車趕來人兒也會跟我一樣
在面見,目睹
這些長江沿岸裸露的根莖後
生出他們各自不同的感覺。
有嘆息的,停頓一會
有不以為然,這為一個美好的
廣博的視野提供了可能性。
而我呢,即使我不從這些人類群體
錯綜複雜,又自我焦慮的目光中
並不從這些暗淡又懷有希翼的目光中
擺脫和下降。
稻田邊的水也沾溼了我
幸福了一個我所微不足道的短暫時刻。
我已經想不起想要說的是什麼了
而我何時才能面對
使我面對的那些稻田根莖一般沉默的語言
說著
內容是土地面見了每一個到來之人
使得那些此地農民的組成部分
由來於邊緣的火車,汽車和腳步的
響動和譁變。
所以有力的農民,接著憤怒又無力
不甘的農民。
進城的農民,
子嗣的農民,愛情的農民
結緣而女兒長大的農民。
他們或者我在邊緣地帶看到了裸露
入秋之後的稻田
生出我的感慨,我的無知
我試圖掙脫於這因掙脫而愈加向一個農民
他南方的解釋
而我所賦予他,就像我在落入宿命之中
所言說是同樣的事物,同樣的器皿
鐮刀割破莖部,糧食需要打捆,儲藏
碩鼠需要害怕和防備
糧倉佇立在野蠻而幸福的村莊穀場。
一切沉默腫自有對抗和衝突
自有野蠻的村莊,幸福的村莊在天平上面
來回遊弋
我自有一些重量,
暮色暗淡
我不可能長久
一個農民因此將衰竭
土地是如此遼闊的,
我所說的話語如早來的種子
不能結果,
落地時會被同樣的流水淹沒和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