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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個天才都能出頭,”周純叼了一支菸,用一種很沉痛的語氣唸叨道,“我年輕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很牛氣,拽得不肯低頭,年紀大點心裡敞亮了卻更捨不得去彎腰,忒吃虧了……你別學我,有人架梯子就得爬,走彎路不划算。”
“嗯。”金玉重重的點了頭,她以為周純是在說“背黑鍋”被攆出部隊這事兒,也就沒去詢問他究竟在感慨什麼,只微皺了眉,暗暗為他心酸、替他心疼。
周純一看她那擔憂的小眼神就知道這傻妞又想偏了,他說的是之前被穿小鞋,金玉卻以為是最後演戲的那場慘淡出局,但他也沒解釋,由著對方瞎猜。
這撒謊的最高境界就是說部分實話,剩下的全靠對方腦補。每次略略一提到那件事,老周就會流露出一副假裝堅強內裡卻暗含苦大仇深情緒的模樣,這麼一來,不管是雙親、兄嫂還是金玉,就沒一人能硬著心腸去仔細盤問過程或細節,他樂得輕鬆,還能賺同情分。
在享受了一會兒金玉的溫柔眼神洗禮之後,厚臉皮的周純終於換了話題:“我突然想起來了,馮先生說的木雕大師是不是姓章?”
金玉想了想,搖搖頭:“他沒說啊。是你認識的人?”
“你忘啦,宋會長讓你改戶口的時候提過一個對玉雕感興趣的木雕大師,就你想去學民間藝術的那個設計學院的院長啊,”周純盤算了一下,覺得是同一人的機率很大,“待會兒我跟你一起上去吧,看能不能拉拉關係。拜師這麼大的事情有個家人旁觀也說得過去。”
“家人?”金玉有些疑惑,沒結婚也能算家人?
“未婚夫嘛,能算家人。”民政局門口都去兜風了,自然能算作是未婚夫。周純很牟定的點點頭,暗暗想著——還是正經登場宣告一下比較好,免得馮師父胡亂拉郎配。
聽到那三個字,金玉不由紅了臉,心裡一陣盪漾,她因為父母和自己的離異的兩次悲劇,怕結婚,但是,內心深處卻並不排斥這麼個體貼的未婚夫。
稍後等進了馮家門,拜師敬茶又一陣閒聊後,周純比她還適應良好。他雖然不懂藝術,但絕沒有社交障礙,又懂得人心,就用他那張黝黑又充滿正氣的臉,謙虛實誠的當了個合格的捧哏者,偶爾插一兩句話給對方三位大師都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馮遠道讓兩名新上任的學生抽空多去參觀各種展覽,別一門心思的之賭石做生意,兩人連連點頭應著,周純若有所思的問道:“雕刻藝術,是不是這手、眼不分家的?除了練手上的熟練度還得看好東西鍛鍊眼力?”
“沒錯,技術大家都可以練,可為什麼有工匠和大師的區別?”馮遠道喝著茶淺笑道,“大多人不是輸在手上,而是差了眼力,很可能苦練三十年都不見成效,這功夫需要不斷的積累、沉澱,還得具有悟性。小周你是幹哪行的?挺會抓重點啊。”
“我?從前當兵的,現在剛跟著睿揚和金玉學習中,”周純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這個,跨行有點遠,不過,打槍也要求手眼合一,沒天賦也成不了神槍手。”
“差別是挺大,但還是有相通的地方,”坐在一旁那位中等身材,頭髮花白笑起來挺像彌勒佛的章先生笑著點點頭,“在同等的技藝之下,眼的作用會非常明顯。成功的雕刻藝術品,不管是玉雕還是木雕,可以說是三分雕工七分韻味,雕琢的技法在成品上只能佔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作用。”
“多了就是過猶不及,”馮遠道順手拿了一個和田玉的猛虎下山把玩件遞給兩位徒弟,“剩下的七分,就像這個作品,需要用流暢的線條體現出原料自身蘊含的生命之美、自然之美、律動之美。沒眼力的人,做不出來。你們需要多看、多想然後才是多練,特別是睿揚,不要只為了賺錢趕工,這對你未來的發展沒好處。”
看著馮睿揚有些不好意思的半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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