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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贏了,仙界未來也是肉眼可見的破敗慘澹與黑暗,那些祭陣的仙君已死,封魔陣八個方位有合道的八位仙尊仙骨神魂鎮壓,但最為重要的陣眼卻無物鎮壓,若想維持封魔陣就必須整個仙界時刻關注陣眼並及時傾注仙力用以維持。
在仙界本源嚴重虧損自發性地斷掉了昇仙梯之後,這份重任就全部壓在了仙界所有尚存的仙君身上,他們不能有一刻鬆懈,身心時刻都在緊繃著。
仙人也是人,巨壓之下也會崩潰。
仙界就像一潭泉水,昇仙梯便是泉眼,昇仙梯一日不恢復,泉水就一日沒有活水湧入,再大的池潭也沒有用,裡面的泉水最終只會變成死水直至乾涸。
鐸曜起身,原先面上加重的蒼白與病氣被仙力無聲隱去幾分,他斂目看了一眼腳下的陣眼處面色不明。
他當時在戰後理清思緒時,便隱隱發覺到若是沒有他的出現,原先那樣的走向會逐漸衍生出另一種無形的偏執與瘋狂。
昇仙梯的斷裂讓修仙界修士成仙無望,仙界仙君重壓在身,兩者身心是同樣的緊繃與絕望。
天機門算出的結果,仙界神運算元自然也能算出,他們在漫長的等待中,天命之子便是唯一的希望,為了這個希望他們心底滋生的偏執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
誰都不能阻止,哪怕是天命之子自己。
最後宴朔為何會滅世,鐸曜不清楚其中細因,但這背後種種的推動想必各方都會有些原因。
鐸曜扶住洞府一旁的山壁,指腹緩緩摩挲而過,細碎的靈晶從掠過的指尖之下掉落,有些在落下的時候還沾在了鐸曜的衣尾處。
若有若無,閃閃發光,細碎的光落進鐸曜眼中如繁星墜入星河,深遠淡漠卻包容了所有。
夜色再暗,星星也是一直存在的。
這個世界在一定程度上,卻只想著讓星星出現在白天,他們的眼裡容不下夜。
仙魔大戰除仙魔兩界外便無人得知,魔界裡面可不是修仙界那些修煉邪法的魔修。
世人皆知修士經九九天劫渡劫成仙,聚天地靈氣重鑄身骨,而魔修無法成仙渡劫,反而會因滿身罪孽在普通渡劫時就有可能遭受天譴。
事實卻不是這樣。
魔修不是不能渡劫,而是魔修渡劫化魔的魔界一直被仙界封印鎮壓,導致魔修始終不能觸碰到那個領域,還要受仙界劫雷轄制。
如果魔修他們最後真的找到了路,最後渡劫時會聚世間惡念入體侵蝕,引魔界魔火重鑄身骨,這樣的過程堪比煉獄走一遭,比碎骨抽筋還要痛苦數倍。
熬過去了,最後變成一個所謂披著人皮的怪物,那時才算入了魔界。
與人無關,與仙無緣。
天道遺棄,萬物生厭。
那才是魔。
團團出來就看見主人在沉思什麼,安靜了一會還是有些憋不住冒了頭小聲道:「主人主人,我好不容易才把此方世界天道給叫醒,問出了一些東西哦。」
又小又軟的語氣中暗藏的驕傲不需多加隱藏,輕易就能聽個滿耳。
鐸曜收手,彎唇笑道:「問出了什麼?」
團團驕傲道:「它說———」
天道:「殺了天命之子!」
「殺了天命之子。」
團團說這句話的語氣很輕鬆,關閉了高階模式的團團意味著它由一個智商欄點滿的精英智慧系統變成了初誕生的小白,所有獨立的思考慎密的心思全部如三歲幼兒般是不存在的。
鐸曜溫柔道:「不行呢。」
團團沒想到會被拒絕,不由跳了一下才茫然道:「為什麼啊?殺了天命之子這個世界不就救下了嗎?」
鐸曜走出洞府,在水鏡中看見了正向這邊逼近的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