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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靜靜地看著遠處,好像被困在了一個小房子裡,我每次跟她說話,她都像是能聽見似的,對我點頭、對我眨眼,說話說久了困了還會打哈欠。我總覺得她下一秒就會醒過來。」
空氣靜了靜,楊粵感覺到一雙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緊了緊:「那我們就不放棄,妹妹總有一天會醒過來的。」
這些年,連爺爺都被一次次病危通知消磨沒了信心。
接受治療時,楊川會像孩童般,本能地撅起嘴無聲落淚。
每當這個時候,爺爺總會不忍地抹眼走出病房。
楊粵自己都會一次又一次地質問自己,這個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也許是多年的積鬱無處宣洩,當第一次有人這麼堅定相信她的選擇,她感覺到手心都有些顫抖。
「這也是為什麼我要再次參加ae大賽的原因。」
賀知山沉吟出一個名字:「劉忠業。」
楊粵點點頭ae大賽的特邀嘉賓劉忠業。
作為國內最頂尖的腦瘤醫師,尋醫至劉忠業的隊伍怕是一直排到了下半年。
「我知道這種做法不義,但小川她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了,我必須趕在十月之前……」
楊粵感覺腦子裡有臺破圖的電視機在不停地響著,她在心裡說了無數句「對不起」,幾乎讓她聽不見其他的聲響。
「我才能原諒我自己。」
「原諒什麼?」賀知山的聲音依稀傳來。
理智告訴她,這不過是意外後的創傷應激綜合症而已,可腦子裡仍然有無數個聲音逼迫著她每夜懺悔,為自己活下來的事實感到愧疚。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一個活下來了。」
楊粵似乎變得是遲鈍了,不然怎麼會連賀知山什麼時候吻上來的都不知道。
唇上蔓開溫軟的觸感,賀知山單手溫柔的按起她的後頸,逼迫她抬頭配合自己。
「張嘴。」
賀知山的聲線低沉而蠱惑,楊粵感覺到腦子裡那段繁瑣的噪音幾乎在一瞬間消失,只剩下了賀知山那句溫和卻不容拒絕的命令。
「什麼都別想,配合我。」
她溫順地聽從了,賀知山撬開她最後一點欲拒還迎的倔強,撫著她的腰脊,加深了這個吻。
當他的五指穿進了她的髮絲,將她牢牢桎梏在這個近乎狂亂又溫情的吻中。
楊粵在近乎窒息的浪潮中大腦霎時一空,那種難以言喻的歡騰再次被賀知山挑起,讓她忍不住偏頭毫無保留地配合著賀知山,任由他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浪花。
頭皮微痛的感覺將她拽回了現實,她不小心咬到了賀知山的舌尖。
賀知山的動作一頓,緊接著低笑一聲,壞心眼地咬了回去。
他微微退開,楊粵來不及吞嚥的銀絲順著臉頰滑落,連燥熱的空氣也叫囂著不想止步於此。
回過神來,楊粵發現自己已經被賀知山壓在了沙發上。
賀知山扯了一張紙,正要幫她擦乾淨嘴角,楊粵一下子清醒過來,紅著臉一把奪了過來。
她倉惶地偏過頭:「我自己來。」
賀知山笑意明朗地看著她:「我也不想這麼突然,剛剛那種情況,不採取一點極端方法,我實在不知道你還要自暴自棄多久。」
楊粵瞪他一眼:「什麼意思。」
賀知山認真道:「你不需要需要向任何人道歉,你堅韌、理性,是我見過最棒的大人。」
楊粵一時語塞,賀知山仍然在繼續。
「治療怎麼可能有輕鬆的?疼痛是必然的。我不明白到底妹妹的病有多難治,但一件事成功的機率,不只有0和百分之百嗎?只要還有希望,只要你還想試一試,我就願意陪你一起去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