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3 頁)

院裡福全正和一個桑府家丁打扮的人纏鬥著，小辭躲在一邊，見桑梓出來慌忙哭喊道：&ldo;小姐!你快去柴市口，十五那賤奴要殺了老爺啊!&rdo;

桑梓心裡一緊，面色微微發白，喝道：&ldo;福全住手!&rdo;

小辭見福全停了手，扯著那桑府的家丁迅速跑到了桑梓身邊，雪白的臉上濺滿了血跡，她顫著聲音道：&ldo;小姐，十五設計害了老爺，午、午時三刻柴市口斬首，來不及了、來不及了……&rdo;

這話仿若當頭一棒，讓桑梓愣在了原地。

&ldo;你休得胡說!&rdo;小蘭急紅了眼，&ldo;是那老賊害了我們雲府在先，少爺才沒有陷害他!夫人你別……&rdo;

&ldo;住口!&rdo;桑梓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發顫，她看到小辭和那家丁身上滿目猩紅的傷口，又想到那個疼愛自己的老人可能要被割下頭顱，她的心就彷彿被死死掐住了一般無法呼吸。

&ldo;怎麼辦啊小姐!&rdo;小辭哭得滿臉是淚，死死攥住桑梓的衣角不肯放手，&ldo;這個家丁是想來給您報信的，剛來找到奴婢便被福全狠下殺手，那十五如此狠絕，是想徹底毀了我們桑府啊!&rdo;

&ldo;你!&rdo;小蘭想辯駁，卻又怕惹怒了夫人，只得咬牙切齒地死盯著小辭。

午時三刻、午時三刻……

桑梓晃了晃神，看向福全，&ldo;備馬，去柴市口。&rdo;

&ldo;這，&rdo;福全和小蘭倉皇對視一眼，他吞吞吐吐道：&ldo;夫人，小的不能……&rdo;

&ldo;我說備馬!&rdo;桑梓一把奪過那家丁手裡的短匕，直直壓向了自己的脖子，狠聲道：&ldo;你聽不到嗎?!&rdo;

殷紅的血一股一股從雪白的頸子上滲出來，福全心知這位夫人對自家少爺的重要，只得閉了閉眼，咬牙沖候著的聶府家僕們高聲道：&ldo;還看什麼，滾去給夫人備馬!&rdo;

&ldo;小姐，小姐……&rdo;小辭顫巍巍地扶著她，生怕那刀尖真的紮了進去。

桑梓漠然地看著自己的鮮血往外冒著，心裡空落落的泛疼。

她知道這不過只是那個魔物惡意的一個設定，也清楚或許此時去了也無法改變什麼，但她想至少……再見那個老人一面，畢竟是他讓自己也有幸感受了一遭這人間至純至真的親情滋味。

午時三刻，柴市口看熱鬧的百姓將法場圍得水洩不通。

昔日裡高高在上的桑老太尉穿著暗黃褶皺的囚服跪在地上，他花白的頭髮凌亂地垂下來遮住了眼睛，整個人像和外界斷開了一樣，似乎已經全然聽不見四周路人對他鄙夷地指指點點。

神策君指揮使看了眼日晷，對雲旗道：&ldo;聶大人，時辰已到。&rdo;

雲旗點了點頭，突然出人意料地起了身，走到老人旁邊蹲了下來，那雙隱在面具後的鳳眼滿是恨意地盯著他，壓低嗓音道：&ldo;太后遇襲的刺客是我派的，讓廷尉去查前朝卷宗的也是我，我謀劃這麼久……就是為了今日讓你跪在著這斷頭臺，受千夫所指，也嘗一嘗我爹那個時候的屈辱!&rdo;

桑太尉顫抖著抬起了頭，發乾的嘴唇翕合，&ldo;你是……雲、雲行之的……&rdo;

&ldo;你不配提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