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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極生悲”，……高個子一把奪過朱老師寫的那張，高聲朗讀：“痛快死了！”滿座嘩地大笑，鼓掌、喝彩，久久不散。

十八、荒山上的黑珍珠

（三十五）、朱教授側身而臥，睡著了。身邊散落著一張張珍藏的照片，他先前細細品味一張又一張，不久睏了即進入夢鄉。手機鈴聲響了好幾遍，他才姍姍地拿起了聽。“哥，哥！你在哪裡呢？”“哦，是秀寶。我在屋裡頭。”“怎麼我打手機，敲門，撳門鈴，你都沒聽到？我站在你家門口！”啊呀，快開門。朱教授急忙起身將門開啟，迎進秀寶。秀寶說：“我沒有時間坐，下面的車在等候我，說完幾句話就走。告訴你好訊息，小妹秀枝有訊息了！”“在哪裡啦？！”“你開啟百度，搜尋《荒山上的黑珍珠》，是sd電視臺農科臺錄製的節目。她在裡邊！她將到s城來看你！”秀寶說罷，一溜煙走了。——這是網路上的影片，趕緊開啟吧。

影片徐徐展開，女解說員幕後娓娓動聽地說，這裡是sd省馬縣走馬壙鄉的一片荒山，山巒相連，起伏綿延，土地很有特質。有人慧眼識寶，二年前承包了500畝地，種植樹莓。主人翁朱秀枝和李晶夫婦科學墾植、辛勤養護，終於獲得了大面積豐收。目前她們已簽了六仟公斤銷售合同……畫面上朱秀枝出現了，她依然那麼固執和自信，原先的稚氣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面板曬黑了。她雙手捧著一堆黑珍珠似的樹莓，喜悅地告訴觀眾：“樹莓的營養比葡萄和提子還要豐富，國內剛剛興起種植，國外非常暢銷”。解說員同時配音，樹莓甜度適中、略帶微酸、清涼可口、解渴生津。澳大利亞收購價為每公斤2塊澳幣，相當人民幣13元。美國收購價為每公斤2。5美元。”……影片推出李晶近鏡頭，李晶說；打算最近去s市和寶島tb市主辦展銷會。今年，又增加承包500畝地。……

朱教授欣慰地倚靠在沙發上，感慨地說：多年的辛苦，終成正果。幸福綻放！

（三十六）朱秀全的父母早已亡故，留下了他和大弟秀寶，小妹秀枝。母親是猝死，沒有留下一句話。父親是在秀全考上b市師大之前一年，突患腦溢血，不能進食，不能言語，光靠吊液苟延殘喘。彌留之際，秀全滿臉流淚和秀寶、秀枝圍住他，輕輕地反覆地呼喚他，希望爸爸能說出最後的一句話。然而，爸爸的眼角流出一滴淚水，不能說話，只是用右手吃力地挘�藪｛左手的二根手指。秀全看清楚了，讀懂了，他知道，這是父親的永別遺願，叫他要愛護、關照一弟一妹，要他承擔著先輩未盡完成的責任。秀全泣不成聲，不住地點頭，他發誓：爸爸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竭盡全責！

春蠶到死絲方盡，臘炬成灰淚始幹。父親駕鶴西去之後，他將父母的優秀品質、高風亮節，全都熔化在自已的血液中，悉心照顧、培養弟、妹。他學著父母的樣子，操心打理並關心引導秀寶和秀枝的學習、工作、戀愛、婚姻，包括生活起居。他為她買、汰、洗、燒，擦皮鞋、修拉鍊，……下雨送傘，冬天系圍脖，……什麼都幹。“生活無小事，如有不慎，則會延誤一輩子。”他牢牢銘記父親生前說過的一句話。

不久，秀寶從“插隊落戶”到返城，被分配到s市鐵路局做“乘務員”。幹“跑車”這個活，大多時間都泡在列車上。為乘客服務，跟各式人物打交道，他覺得很有勁，並樂此不疲。

秀枝呢，她讀完b市的紡織工學院研究生課程，榮獲碩士學位。後來，應聘到sh商城的一家單位，做白領。她長得青春亮麗，朝氣蓬勃，好多青年男子開始關注她，其中有人試探向她“拋綵球”。她生性豪爽，卻又倔犟固執。大哥秀全託人跟她介紹處物件，她都不要、不談。風流倜儻的不要，梁山伯式“呆頭鵝”不談；年輕富有的實業家不見，官二代的子弟免說。她所鍾情的，是什麼樣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