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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這樣的人,或許並不覺得活著是更好的事情吧。」
昏暗的天際被戰場撕裂。魔界裡一年四季都沒有陽光,永遠是黑夜。
一幅連太陽最後一絲光亮都熄滅的場景。
忽明忽暗,每一次光亮都代表著一次交手,足以讓一座山脈的分崩離析的力量迅速碰撞,再消散。
兩人神情都沒有太大的波動。
祁知矣眼底泛著森然的冷色,頗為氣定神遊,除了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外。
似乎又恢復到入魔之前那個清冷淡然的模樣。
蕭柳的神情肅然。
那張臉像是被冰雪吹了幾百年早已凍結了,從裡到外都是麻木的。
他的每一擊也是麻木的。
雖然下了狠手,卻像是單純為了發洩某種情緒。
他看向祁知矣的眼神中並沒有恨意,空洞的彷彿隨便換一個人也是一樣。
祁知矣並不想和蕭柳糾纏。
蕭柳卻找上了他,像一個陰魂不散、不死不休的的惡犬。
這樣宛若神跡的戰場,並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
螻蟻冒然接近,便好像進去了大象暴動的區域,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秋露濃站在宮殿前,雙手擋在身前,像是被風吹得要散架了。
這兩人都注意到了。
蕭柳用餘光掃了掃秋露濃,手上動作沒有一絲停頓。
祁知矣冷笑著看蕭柳,旋身揮手,擋住了他的一擊。
「三心二意是打不過我的。如果要玩遊戲的話,我可不奉陪。」
沉默了許久後,祁知矣一開口便是嘲諷。
蕭柳微微皺眉。
祁知矣反而來了點興致。
他大笑著,眉目冷冽,
「你是小孩子嗎?一旦遇到什麼事,就想著走另一條路,總是還以為自己能成功,總是以為世界虧欠自己。」
他肆意譏諷,每一句話都力求往蕭柳的心窩上捅。
這修真界,就沒有祁知矣不知道的事情。
而他早就發現了。
無論修為怎麼強,蕭柳的心,一如既往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做皇子的時候,解決不了朝廷,解決不了皇室,解決不了南宋和大晉的糾紛,一心想著修道。」
「都那樣慘烈的拜師了,尊嚴和後路什麼都不要了,又入了魔,覺得修真界沒有能容納自己的地方。」
「這就是弱者嗎?」
「以為自己身世悽慘,以為自己被天道辜負」
祁知矣居高臨下,睥睨的望向蕭柳。
他素來是個寡言之人。
可此刻,每一個字都很清晰,清朗的聲音在尖嘯的風聲變形。
他一刻也不停息,和蕭柳碰撞,再分開,聲音立體的在周遭迴蕩,無孔不入。
蕭柳暴怒了。
他雙目赤紅,手指翻飛,墨發也飛舞,再次凝結出無數刀刃懸浮在空中。
魔力從他身體噴薄而出,宛若身後籠罩著層層黑影在嘶吼。
癲狂狀態下,他咬牙切齒的蓄力,發誓要送眼前的人去死。
龐大的魔力在空中膨脹,膨脹,再膨脹。
讓人毛骨悚然。
威壓之下,這片千瘡百孔的土地上也在哀嚎,魔族瑟瑟發抖。
「蕭柳。」秋露濃呼喚他。
高速移動中的蕭柳猛然回頭,猙獰的神情還殘留在臉上,他睜大眼睛,望向秋露濃的方向。
少女對著他張開雙手,從一片漆黑的夜幕奔來,墨一般的長髮散開,眼眸泛著微光,裙擺獵獵舞動。
像是從一幅畫中走出來,美得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