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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們一個個都看著祁知矣笑,眼睛發亮。秋露濃看了眼祁知矣,又側頭看了看自己小弟,那表情差不多就是,快看,那是你們的前輩,還不快點打招呼。
「你們這次是任務是這個嗎?」秋露濃突然問他。
等到祁知矣回答後,她想了想,自然的說,「那我們等你完成。」
祁知矣知道她說的「我們」,是她的新小弟或者新朋友——反正都一個意思。
秋露濃總是能交到朋友。
他們幾個抖抖腳就能驚動一方大陸的大能,打著哈欠,睡眼朦朧的守在山下。久聞秋露濃惡名,玄天宗弟子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進行著任務,邊打邊罵娘。
在黑暗中,少年沉默著回頭看秋露濃。
感覺自己胸腔裡有陰冷的蛇爬過。
祁知矣知道秋露濃只是路過,這本就是他安排好的。
明明都算得上過命的交情,也一共經歷過生死,可是秋露濃和他聊起來都是些瑣碎平凡的小事。
「新認的小弟挺聽話的,就是沒你聰明,是個腦子有點呆的傻子。」
「在玄天宗怎麼樣啦,之前秘境有拿到什麼好東西嗎?」
「山下的叫花雞特別好吃,記得給我帶一份啊。」
再或者,就是讓祁知矣給她寄幾本最新的話本。
使喚他使喚得非常順手。
「小祁是愛稱啦,我的第一個小弟,怎麼能沒有個特殊對待。」秋露濃笑嘻嘻的拍了拍他肩膀。
祁知矣不喜歡這個稱號,抗議過好幾次都沒用。他覺得這一點也不特殊,秋露濃也喊過王行之,老王,然後就獨自咯咯咯的在那笑。
祁知矣從沒想過,這麼多年後還能聽到有人喊起這個名字。
就彷彿是一片極薄的小刀劃過心臟。
隨後趕來的王家弟子停下腳步,遠遠觀望,不敢上前。
影衛在上位者的威壓中,直不起脊樑,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地面。暗紅色的血泊中倒映著祁知矣的面容,陰鬱晦暗,讓人看不真切。
突然間,祁知矣好似忘記控制自己的靈力。
這就是真正站在「天下第一人」身邊的感覺。
影衛知道,祁知矣若是真想殺他,他死去的時候應該還反應不過來。
王靄後背發涼,修剪好看的指甲戳破手心。
她從未經過如此漫長的一刻鐘。
她無法離開視線。視野中無比清晰,青年抱起蒼白的少女,袖袍間垂下的手腕纖細白皙如霜雪,鮮血淅淅瀝瀝落了一地。
祁知矣以一種絕對的冷漠轉身,衣袂紛飛,他的肩膀遮住少女全部身影,兩人消失在雲霧中。
「小姐,需要和上面的仙君們如實稟報嗎?」邁入王氏府邸,影衛在王靄身邊低聲問。
「祁知矣剛才很奇怪。」王靄皺眉,神情複雜的說,「我判斷不了。」
奇怪嗎?影衛疑惑的回想他見到的。那位仙君一貫都是那樣的神情,永遠冷冷清清,謫仙般不染塵埃。
思索片刻,王靄冷靜道,「不行,祁知矣未來道侶這個身份,現在還是有用的。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說,我等老爺子一回來就去見老爺子。」
司隸祁家。
暮色沉沉,混亂的腳步聲從府院中每個角落響起,室內燭火一陣搖曳,天際間最後一抹光亮從窗邊落下。
侍從敬畏的垂眸,推開門,廣袖長袍的青年大步往前走,懷抱著少女的雙手紋絲不動,穿過屏風,把少女輕輕放在軟塌上。
和剛才悽慘的模樣不同。
秋露濃的衣服乾乾淨淨,臉上也乾乾淨淨,閉上雙眼,靜謐得彷彿睡著了。
祁知矣很久沒回自己房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