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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月十八日,微雨。
小羅眯起了眼往驛道遠處望去,只見得一片空茫,入眼的惟有黃色的沙土和遠山的翠綠。吸一口氣,空氣也是溫潤而潮濕的,湧動著春意。他的妻子早上叫他帶傘出門,他還不以為然,說今日不會下雨。出門的時候,妻子在窗前梳著她流水般的黑髮,回過頭來嫣然一笑說,真下雨了,我可不送傘給你。
春日微雨的黃昏總叫人多愁善感。小羅嘆了口氣,再度確認了遠處並沒有人來後,決定去守備房裡把躲著打瞌睡的老蔣叫起來,一起把城門關上。
今日是要淋雨回家了。
老蔣睡得像條豬。小羅花了好大力氣把他搖醒,然後自己先走回城門關卡處。
突然發現有兩個人,已經到了城門口。
這兩個人,都年輕而且英俊,雖然淋著雨,也毫無狼狽的模樣,反而像是從容閒適地像從自己家的書房走到客廳。小羅雖然是男人,卻也覺得他們二人非常的儀表不凡,叫人心生仰慕之意。
等這兩個人進了城,老蔣才打著呵欠從守備房裡出來。小羅剛想說話,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呆住。
他進去叫老蔣時,驛道上根本就沒有人。再出來也不過片刻功夫,那兩人是如何突然就到了城門口?
而且那兩個人,並沒有騎馬,卻是走著過來的。
回過頭一看,那兩人也是如普通人一般緩步前行,並無特異之處。只是在迷濛細雨中,青衫紅衣的飄然身影,竟不似塵世中人。
春日微雨的天氣,總叫人倦。
一種寂寞透入骨髓般的倦意。
溫柔,卻不惆悵。
若是在洛陽,這樣的時節,王憐花便喜歡穿著素色的衣衫,一個人坐在溫暖的廳堂裡,用邢窯產的白瓷杯,來喝七年陳的竹葉青。
現在的情境也相仿,只是面前多了個對飲的人。
這是家很小的旅店,但是乾淨而整潔,正如掌櫃身上洗得發白卻沒有一絲汙漬的衣衫。因為天色已晚,僅有的幾個客人都已用過晚餐,所以店堂裡除了他們之外,便只有掌櫃趴在櫃檯上寫帳目。店堂裡的燈光溫暖而昏黃。
一路奔波,難得有這樣安寧的夜晚。原以為蘭州城中已是各路人馬匯集,沒想到平靜如斯。難道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特別寧靜?
其實他們本應該很忙才對。起碼首先要打探訊息,或者,尋找秦四孃的行蹤。
但這兩個人此時卻安然坐在店堂裡,除了一杯杯喝酒以外什麼也不做。
也許理由只不過是,在這樣寧靜美好的春夜裡,談那些腥風血雨的江湖事,簡直是煮鶴焚琴般的舉動。沈浪和王憐花雖然並不是風花雪月,多愁善感的人,可他們一向都非常懂得享受生命中的美妙時光。
只是美好的時光總是太急促也太短暫。
兩人方才喝了三杯,門外便有預謀似的響起了三下敲門聲。
掌櫃拖著腳步去開門。
只聽得一個明朗而快活的聲音叫道:&ldo;胡老闆!&rdo;
竟是如此熟悉的聲音。
當那個人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直盯著他的沈王兩人,先自笑起來,非常瀟灑地行了個禮,道:&ldo;沈兄,王兄,別來無恙?烏河鎮一別,不想在此處相見,真是有緣。&rdo;
這人果然就是,董少英。
王憐花自認為自己臉皮已經厚得少有敵手,此時卻突然發現這個人也非常不賴。
只見他笑得不僅一如往常的善良無害,而且還老大不客氣地往他們桌邊一坐,向掌櫃的叫道:&ldo;再來一付碗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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