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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們不知不覺中已紅了眼眶。
我別過頭,不敢再將視線停留在地面哪怕一秒。
蕭紹寅卻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幕,不發一言。
他整潔的衣物早在剛才的打鬥中就已顯凌亂,齊整的鬢角也被汗水所溼,襯著那張蒼白的臉,整個人透出一股子窮途末路的狼狽。
我猜他可能也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也許他會死於亂刀下,也許他會被擒拿入獄,也許他會被重傷,然後再入獄折磨,總之,有無數可能,但,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平安無事地走出這裡。
其實以蕭紹寅的身份而言,李棋就算把話咬死了,可沒有證據卻仍舊無法草率地將他定罪,但李棋偏偏自盡了,有誰還能說他是為了前程與名利而指證寅王的呢?
這幾乎已經將蕭紹寅的罪證蓋棺定論了。
而蕭紹初的心腹親信,無一不是在戰場上打出的交情,所謂戰友,有些時候甚至是比兄弟更為親密重要的人,願意將命交託在對方手上的人,否則,以蕭紹初的身份與高傲的性格,他又怎會和這些平民將領稱兄道弟?
就如李棋,就如眼前這些明明知道是造反,還跟著蕭紹寅來‘報仇’的人。
擁有如此高忠誠度的一幫人,對殺死自己主上的偽君子,會如何做,簡直不需用腦袋去想,而這幫人也不是傻子,他們也知道一旦放蕭紹寅走出這座宮殿,要殺他就很難了,對方可是一手掌管朝政,權勢滔天的寅王!
蕭紹寅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只記得作秀,忘了多帶幾個親信,若現場多幾個蕭紹寅的人,場面也不會如此沒有懸念。
“殺了他!”不知是誰喊出了這一聲,隨後的這樣的呼聲猶如海浪般一波一波地湧上。
離蕭紹寅最近的兩個將領互相對視一眼,各自點了點頭後,拔劍便朝他砍去。
別看蕭紹寅那貨臉青唇白,冷汗涔涔,一副病弱受的模樣,他反應快得令所有人都吃驚不已。
只見他往後一倒,姿勢如駭客帝國裡的基努裡維斯躲子彈那幕一樣閃過了兩道劍光,然後順手就將一直被眾人遺忘的蕭紹酬給拉了過來,擋在他身體前,隨後他從袖口拔出了一柄短刃,隔在了蕭紹酬細嫩的脖子上。
“無恥!”我咬牙罵道,看著那兩個一擊未得手又想來第二擊的將士,我不由得高聲喝止:“你們兩個住手!沒看到陛下還在他手上嗎?”
那兩個將士極其不願地將劍挪開了一些,卻並未收起。
蕭紹初與小皇帝的關係稱不上好,也稱不上壞,比起痴傻的四娃,戰功顯赫的二娃顯然讓自己的親信也存有了不該有的某種期待,比如皇位什麼的,就算四娃與二娃沒什麼歷史宿怨,但皇位之爭就是矛盾淵源。
儘管蕭紹初已死,但他的親信依然對小皇帝沒什麼敬畏愛戴之心,要為這傻子犧牲為主上報仇的時機?
答案當然是不。
被當成人質的蕭紹酬還是一臉平靜的模樣,他黑漆漆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我,一如過去與他相處的大部分時間那樣,我甚至懷疑他根本自始至終就沒搞清楚這發生了什麼?
這不是令我最焦慮的,我最焦慮的是,蕭紹酬那貨確確實實是個腦殘,他有時會出人意料地做出些莫名的舉動,若是平常,我當他小孩心性,不理睬就行,可現在,若是他意識不到自己的危險處境,只要他做出任何舉動,都可能刺激到正在發瘋的蕭紹寅!
等等…我要冷靜!冷靜!集中精神力!
我不停地暗示著自己,希望能以精神力破除眼前的困境,但很快我就發現不行,因為這次精神力的過度使用,我對精準度的把握很不穩定,我雖然想試一試,但蕭紹寅的刀刃和蕭紹酬的脖子已經是零距離了,兩者已經完全觸碰在了一起,也許我的‘試一試’,會讓那抹稚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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