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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四點來鍾,林雪曠總算退燒了,謝聞淵貼了貼他的額頭,這才鬆了口氣,幫林雪曠掖好被子,跟值夜班的護士打了個招呼,這才悄悄離開了。
他下樓上車,徑直開去了特別行動辦事處。
易奉怡正捧著杯咖啡守在電腦前值班,看見謝聞淵帶著一身寒氣推門進來,嚇了一跳,詫異道:「你怎麼來了?小雪呢,情況怎麼樣?」
謝聞淵道:「傷沒什麼大礙,剛剛退燒,在睡。那幾個被抓住的人在你這裡吧,我想見見。」
易奉怡的臉色有點古怪,沉默了一下,語重心長地說道:「聞淵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請你體諒一下組織的困難。小雪這邊問題不是很大,要論傷勢巫方被你打出來反而更嚴重一些,昨天也進醫院了,你還非要把他給打死不成?」
謝聞淵問道:「他去醫院了,為什麼?哪個醫院?」
易奉怡道:「半夜的時候突然吐血,就近送到二院去了。檢查說是腎上腺出血。」
謝聞淵沉吟道:「那就換個人吧。」
他想起何暄說林雪曠因為被一個木偶頭撞了,所以吐了血,又補充說:「就換用木偶那個。快點,我辦完事還得回去給小雪買早飯呢。」
易奉怡十分無語,心道您還挺忙。
他拗不過謝聞淵,更何況謝聞淵還是這裡的顧問,也有資格向嫌疑人詢問情況,易奉怡只能帶他去見人,一邊道:「你悠著點。」
「知道。」
謝聞淵頭也不回地補充道:「另外,我建議你最好給醫院打個電話,確認下巫方是不是真的還在。」
易奉怡臉色微變,謝聞淵已經走進了拘押室,「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門上的標籤寫了裡面那個人的名字和年齡,他叫馬旭,年紀很輕,也不過才二十出頭,是個玄學界十分少見的傀儡師。
剛才謝聞淵和易奉怡在樓道里說話的時候,馬旭就已經聽見了。
他心裡混亂地想著,也不知道這些人又來找他,是要詢問什麼,反正無論問什麼,他都不會說的,但他們會做些什麼呢?威逼,還是利誘?
馬旭的心理活動還沒有做完,謝聞淵已經進門了,他「砰」一聲將門摔上時的巨響把馬旭嚇了一跳。
——這是個很粗暴的人。
他驚恐地看著謝聞淵,雖然對方的外表看起來像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但馬旭還是發現了謝聞淵眼底的殺氣:「你……」
謝聞淵一個字都沒有開口,他大步向前的動作甚至都沒有停下,直接走到面前將馬旭拎起來,重重往地上一摜!
馬旭猝不及防,那一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摔裂了。
他要爬起來,卻被謝聞淵重重一腳,直踹到了牆根上,人體和牆面相撞,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緊接著謝聞淵根本不容他有反應餘地,又是接連數腳連踹,周圍充滿了可怖的沉默,似乎他今天來這裡就是專門為了殺人的。
直到馬旭趴在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謝聞淵才停下,一腳踩在了對方的後背上,緩慢地加重力道。
馬旭覺得自己胸腔中的空氣越來越少,那個瞬間他切切實實產生了瀕臨死亡的恐懼。
也是在這樣的生死關頭,腦海中靈光一閃,馬旭猛然想起來,自己曾經操縱木偶,撞在了林雪曠後背上相同的位置,然後林雪曠吐了一口血。
——可他那個時候分明是裝的呀!
「您別打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向您賠罪!」
馬旭一句都沒敢質疑,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嘶聲喊道:「我不該向他動手!」
謝聞淵冷冷地說:「『他』是誰?」
「就是那個……那個,被我們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