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第2/3 頁)

死，所以，我們做了那些布條。做完了這個準備之後，剩下的就是幾乎看不見盡頭的等待。

就在這樣的等待中，我們每個人都忍受著靈魂的煎熬。

神經質一般聆聽著門外走廊的任何動靜，但凡有腳步聲響起，我們都會第一時間抓起菸灰缸，或者拿起已經繫好一頭，堆放在窗下的布條，準備隨時將它從視窗扔下去。腳步聲慢慢變遠，動靜漸漸消失，我們還會仔仔細細地等上很久，甚至還會輕手輕腳地滑到門邊去看一看、聽一聽。

然後，我們會帶著一身冷汗坐下來，暗自慶幸的同時又開始胡思亂想，在快要崩潰的時候，又用最後一絲理智堅強地把自己拉回現實，告訴自己：沒事的，肯定沒事的，要出事，早出事了。這樣會讓我們得到片刻的安慰。片刻過後，又是胡思亂想，又是坐立不安，又是最後一絲理智……周而復始，迴圈不休。

直到下午三點多，房間裡的電話在寂靜中突然響起，被驚得頭髮都立了起來的我將話筒拿了起來。拿起之後，我居然都不敢說話，只是屏住呼吸，像是一個有著強烈偷窺欲的小人，無聲無息地聽著話筒另一端的動靜。

&ldo;三哥，三哥，是不是你?在吧?&rdo;小將軍的聲音傳來的那一刻，七魂六魄才算是正式歸位。

&ldo;啊，我在。老弟，你哥怎麼樣了?&rdo;在小將軍的反覆詢問中，我一直等到可以確定自己的聲音不會發抖，也不會出現任何其他的異常之後，才說出了我的第一句話。

&ldo;三哥，我哥哥還在重症看護室，我還進不去，不過醫生的手術做完了，他說還行，血止住了，傷口也縫了，血壓這些也都開始穩定，就是失血太多，再加上腦殼上那一刀，還不確定對人到底有沒有影響，不曉得會不會發炎。人而今還有些發燒，醫生說，要等到燒退了，才曉得是不是完全沒得危險噠。不過，聽醫生的口氣，應該好一些了。&rdo;

&ldo;哦，那就好，那就好，你哥哥身體一向都很好，應該沒得問題，你莫太擔心噠。你那邊安排人陪著你哥哥沒有?&rdo;

&ldo;我安排了，我哥哥有兩個跟著他的小伢兒，一向辦事都還蠻利索的，我安排在這裡陪著。&rdo;

&ldo;靠不靠得住啊?&rdo;

&ldo;應該沒得問題，這兩個伢兒一直跟著我哥哥玩，就是二條和柺子，你認不認得?&rdo;

&ldo;不認得，我除了你們兄弟之外，沒有見過別人。靠得住就要得。人千萬要選好。&rdo;

&ldo;曉得了，三哥，我給你說件事啊，熊&l;市長&r;剛才來了一趟。&rdo;

一聽到這三個字，我的心立刻吊了起來：&ldo;嗯，他說了什麼?&rdo;

&ldo;沒有說什麼，拿了五百塊錢，說等我哥醒了再來看他。媽的，我哥哥幫他擋刀都擋了兩次，而今出事噠，打發叫花子一樣給五百塊錢，老子都不想收。&rdo;

我一下就緊張了起來，趕緊打斷了小將軍的話，大聲問道：&ldo;你收了唦?&rdo;

&ldo;收了，收了，三哥，我沒有表現出什麼，我只是跟你說。我曉得，而今得罪不起他。&rdo;

&ldo;嗯，老弟，你下午是不是還在醫院裡?有沒得什麼其他的事?&rdo;

&ldo;是的，都這個樣子了，我還哪裡有心思搞事啊，我就在醫院裡，和屋裡人在一起。&rdo;

&ldo;那要的，晚上晚一點，你抽個時候來我這裡一趟，我有事要找你一下。&rdo;

&ldo;好，三哥，具體什麼時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