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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子訕訕地望著我,有些不知所措。等我火氣慢慢消退,不再罵他時,我聽到他小聲地說道:&ldo;三哥,其實那個字,我認得。我只是想逗你笑一下,你這兩天話都不怎麼說。我想讓你開心一下。你別生氣了。我不說話噠。&rdo;
頓時間,百樣感觸匯聚心頭。我不喜歡動不動就向人道歉,越是親近我就越說不出來。這種內疚怪異的心態也讓我感到尷尬,我只得將臉偏向一邊,故作專注地看向了飯店方向。
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了熊&ldo;市長&rdo;。
我只見過他一面,但是當時他的氣勢太盛,氣勢磅礴的人是很難讓人忘記的。所以,當極為瘦削的他和幾個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場麵人模樣的同伴一起走向飯店大門時,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眼前的熊&ldo;市長&rdo;談笑自如,舉手投足間與上次給我的那種囂張跋扈的印象完全不同,斯文有禮,的確很像是一個正正經經的成功商人。我拿出口袋裡將軍給我的那張照片,再次對比一下之後,確認沒錯。不由得重重吐出一口氣,我知道,魚兒已經上鉤,接下來就要看我這個漁夫的功夫了。
下午一點多鐘,熊&ldo;市長&rdo;再次出現在大門前,和方才一起進去的那幾個場麵人一一握手告辭。原本假模假樣、道貌岸然的場麵人現在已經喝得面紅耳赤,與一個黑道大哥勾肩搭背,喜笑顏開,親如兄弟。
送走了那幫人,熊&ldo;市長&rdo;轉身進了飯店,下午四點多鐘,他再次走了出來。這次,跟在他身後的是幾個一看就是流子的年輕男子。他們分別坐四輛慢慢遊,一起去了市區西邊的一家普通民宅,就連晚飯都沒有出來吃。雷震子裝作路過,在門口聽了一聽,聽見裡面有推牌九的聲音。
我們一直等到晚上九點,熊&ldo;市長&rdo;那幫人出門了。到了市中心之後,人們各自散去,熊&ldo;市長&rdo;獨自一人坐慢慢遊進了一個大院,院子大門上掛著市文化局的牌子,正是之前將軍給我說的那個香功大師的住址。
十點多鐘,熊&ldo;市長&rdo;從文化局大院出來,他沒有坐慢慢遊,沿著街邊步行了四五分鐘。夜已深,路上雖不時有車輛經過,但是行人已經不多,路兩邊都是一排排的民居或者門面,大多已緊閉大門。
一路上,熊&ldo;市長&rdo;沒有表露出半點戒備的舉動。甚至,我還看見他在四周無人時,做出了一種只有小孩子才會做的手舞足蹈的動作,我想他一定很高興。之後,他拐進了另外一個屬於食品公司的院子,再也沒有出來。
這是他自己家。
回到賓館時,已經快午夜十二點,小將軍早就等在了那裡,和牯牛一起待在癲子的房間閒談。見到小將軍之後,我給他說的第一句話是:&ldo;明天早上七點之前,你把所有東西給我拿過來。&rdo;
那一天,我已經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擺平熊&ldo;市長&rdo;了。不是因為我厲害,而是因為熊&ldo;市長&rdo;太強。身邊那些以平輩論交的場麵人和身後那些剽悍忠誠的小弟充分證明,在這個市,熊&ldo;市長&rdo;已經強到擁有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一個整天待在自家門口的人是不會有太多戒備的。所以,我就能辦他。
情深不壽,強極則辱,世間萬物,如是而已。
破舊的車廂裡充斥著濃烈的柴油味道,窗外的寒風從縫隙吹了進來。我揉搓著有些發僵的手掌,看向窗外的文化局大院。
今天氣溫又下降了,空中時不時地飄下一兩片分不清是雪還是冰粒的東西,鑽進脖子裡,冷得人全身都起雞皮疙瘩。街上的行人比昨天的更少,公路兩旁都是黑糊糊一片,只有偶爾一兩間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