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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便會衝破幾分，我的醫術不及兄長，但我也能分辨得出，照此往後，不出半年，他經脈中的真氣就會徹底釋開，猶如洪水決堤一般。趙鏢頭，你可以不信我，但還有一件事你必須知道，那便是家兄的死因。&rdo;

趙識途怔道：&ldo;他為了鑽研疑難雜症，不惜以身試藥，殉道身亡……&rdo;說到這裡，他忽然渾身戰慄，猛地抬起頭，驚道，&ldo;莫非他是為了醫治上官……&rdo;

蕭然道：&ldo;是的，當初那少年被親父逐出家門，無依無靠，處境悲涼，家兄素來惜才，對他心生憐憫，日夜苦思冥想，嘗遍千種藥方，想要根治他的頑疾，只可惜其中一兩種藥或有劇毒，不幸毒發而亡。&rdo;

趙識途被接二連三的真相砸得措手不及，徹底失去了言語。一旁，上官情也備受震動，喃喃道：&ldo;蕭前輩……我與他分別後，便再沒有見過面，也從未有人告知我他的訊息……沒想到他竟是為了我而死……&rdo;

蕭然終於有了行動，他來到上官情身邊，俯下身，將一本書冊放在他面前：&ldo;這是家兄當年留下的醫譜，你可以親眼一鑒。&rdo;

上官清艱難地伸出手，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縫幾乎染成了黑色。

他伸出那隻乾枯又猙獰，宛如魔鬼般的手，捏住書頁，一頁一頁地翻過去，最終闔上書，啞聲道：&ldo;這的確是他的字跡。&rdo;

趙識途也傾身去看，那醫譜只寫完了一半，筆跡在最後一頁戛然而止。

上官情闔上眼睛，不知是為了忍耐身體的痛苦，還是心智的煎熬，他已分不清是哪個更加劇烈。他原是那般強悍，鎮定，冷靜的人，可此時此刻，他看上去彷彿被蛀空的樹，從根莖開始枯萎，從內裡開始頹敗，隨時都可能坍塌。

連蕭然都背過身去，不忍再看他。

趙識途仍不死心，向著蕭然的背影道：&ldo;他修習的乃是夜叉門的羅剎功，曾有一人說，只要將羅剎功修至爐火純青，便可以不被擄去神智，收放自如。&rdo;

蕭然沒有回答，上官情卻兀自搖頭道：&ldo;沒用的，那人還曾告訴我，我所學的羅剎功秘籍，根本就是篡改過的贗本。&rdo;

&ldo;什……&rdo;趙識途梗在半途，啞然無聲。

蕭然仍舊背對著他，仰起頭，哀聲道：&ldo;上官少俠，我敬佩你的德行與耐力，我知道你常年自束，不曾有一刻放鬆，箇中痛苦，絕非常人所能忍受，你能活到今日，已是奇蹟。只可惜我的醫術不濟，連家兄也醫不了的病，我真的無能為力。&rdo;

上官情平淡道：&ldo;我明白。&rdo;

趙識途猛地傾身過去，抓住他的肩膀，用顫抖的聲音道：&ldo;沒有這樣的事，上官，我不會讓你死的，我……&rdo;

他的情緒幾近失控，難以自持。可上官情卻已平靜下來，只是微側過頭，凝著他。

四目相對，趙識途望著那雙曾經烏黑的明亮的眼，如今真的被冰封住。趙識途第一次發現，面前的人是那樣的冷，冷得近乎陌生。那雙眼底泛起的寒意，猶如無底深淵。

蕭然也終於轉過身，直視著上官情，徐徐道：&ldo;你所服下的丹藥雖有劇毒，毒性卻卻是隨著水銀粉緩慢釋出的，有麻痺的效用，深入體骸之後，便能除去一切痛楚，十天過後，毒性散開，你便可安然睡去。我救不了你的命，只能出此下策，你若有恨，儘管恨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