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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們看出來你是人，妖界大部分地方都不允許人進來，人界到妖界不同地方的入口又都有守衛，能進來的話，除非……&rdo;

應逸話並未說完，陸京毓已猜到他接下來的話，剛要開口，應逸又道：&ldo;他們也是第一次看見人，雖然外表看上去沒什麼區別。你也別不自在，該怎麼樣就怎麼樣。&rdo;

陸京毓的手有些涼，兩人來的時候沒有把手套帶著，應逸在街邊店鋪裡買了手套，把它套在陸京毓手上之後才戴上自己那副，依然像之前那樣拉著他離開。走出店鋪，外邊已經飄起了雪花，街上的小孩子們見到冬天的第一場雪，雀躍不已，紛紛蹦起去接那些細碎的雪片。

雪花落在應逸的黑衣上分外明顯，他伸出手看著形狀各異的雪花落在袖子上和手上，沒多久又化了，&ldo;這天真是越來越冷了啊。&rdo;

人們說話的時候嘴邊有一團團的白氣冒出來，陸京毓望向望雲峰的方向，感慨道：&ldo;是，在那裡的日子想必不好過。&rdo;

&ldo;其實妖界南端還有一處流放之地，那裡極為炎熱，若犯人是居住在北方一側的，則最遠要流放到那裡去。我們這個時候去望雲山倒是有些晚了。流放的話，這望雲峰下又無避寒之地，他們熬過這冬天都是難事。&rdo;應逸道。

&ldo;但能流放到望雲峰下也實屬罪大惡極。&rdo;陸京毓想到妖界流放的律例，覺得比起斬刑來說也算是對這些犯下罄竹難書罪行的妖懲戒要大。

&ldo;這倒是。走，我們去那邊買點熱乎東西吃。&rdo;應逸拉著陸京毓，兩人走到另一邊去買吃食。他們買了些食物當下酒菜，回到老薛家裡三人喝酒聊天。老薛添了炭火，屋中暖意融融。

聽了老薛所說，陸京毓得知妖族與人通婚雖然並不少見，可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到人界生活和定居的妖族，他們不僅不會在妖界居住，也鮮少孕育子嗣。而願意離開人界來到妖界生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也是顧慮到在妖界自身在面對其他族類的妖時可能有危險。妖族因為自身的特殊，和人終成眷屬本來就不易，因此也更願意為了對方融入人界的生活。

&ldo;原來是這樣。&rdo;陸京毓若有所思。

&ldo;我們一族原本對人到妖界之中並無過多限制，可是當年因為那件事，也逐漸嚴了起來，&rdo;應逸喝下一口酒，&ldo;哪怕族長就是我爹，我也不能貿然就帶著人回來，連我那位朋友盛之，這次都得被攔在外頭。&rdo;

老薛大笑起來：&ldo;他可是真不能進來，他要是進來，收妖的本事就得被他拿來自保嘍。&rdo;

三人聊得十分起勁，陸京毓知道民間一些故事中有記載人與妖相戀，最後因遭到反對而分開的事，也知道人們對妖族時有忌憚。要是他親眼見到這樣的情況，他不會因為自己和應逸在一起而對其他經歷這種事的人橫加干涉、指手畫腳，只因人與人的境況並不相同。

可是放在自己身上他卻並不在意應逸與他族類不同‐‐他們師門從上到下，從來就不是會因族類不同而拒絕結識對方的人。

&ldo;其實在妖界裡啊，要是一族愛上另外一族的，反倒比人和任何族類的妖在一起來得更麻煩，你們想啊，狼羊二族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他們那副見到了也裝沒看見的樣，要是兩邊有姑娘小夥非卿不嫁非卿不娶，非得被有些人戳脊梁骨戳個沒完不可。當然別的族也一樣。&rdo;老薛夾過一條小魚乾，又道，&ldo;不容易是真不容易……&rdo;

在老薛悠長的感慨中，三人一時無話，屋中只餘爐中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