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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霄見陸京毓和應逸都過來了，一步一步挪到他們面前，低聲道：&ldo;師父，舅舅，我做錯了事，該罰。&rdo;

&ldo;我們走，有什麼事回去說。&rdo;應逸擺擺手，走在前邊。

他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向陸京毓，得意道：&ldo;你看，剛才那群小孩一見我，嚇得立馬就要回家了。&rdo;

他又看向嚴霄，正色道：&ldo;所以小霄你得感謝舅舅我!&rdo;

陸京毓道：&ldo;也不知剛才誰一直屈膝躲在我身後，生怕被那群小孩發現的，該不會是怕他們大喊有妖吧?&rdo;

應逸復又看向陸京毓道：&ldo;你剛才那叫狐假虎威!還好你們今天沒穿儀雲的衣服，要不然他們連著你們儀雲一起罵嘍。&rdo;

嚴霄憋了一肚子氣，也無心聽他們損來損去，默默跟著他們回了客棧。

第10章 豆腐西施(五)

進了房間，嚴霄就要跪下請罪，被應逸一把拉住。

&ldo;我自作主張，做錯了事情，就應該被罰。&rdo;嚴霄執意要跪，應逸不讓，兩個人跟拉鋸一樣。

&ldo;陸京毓，快勸勸你這個死心眼徒弟。&rdo;應逸準備搬救兵。

陸京毓氣定神閒，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道：&ldo;我也不想罰他，他就那個脾氣，你別管了，不如坐下跟我喝杯茶。&rdo;

聽到不罰了，嚴霄本能地一愣，應逸直接拽了他到椅子上坐好。

&ldo;那些村民說我就算了，賀嫂子生活那麼不容易憑什麼還要往她身上潑髒水?這次都是我的錯!&rdo;嚴霄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應逸道：&ldo;你的動機是好的，方式也許值得商榷，但不可因為這件事就失了善念。&rdo;

&ldo;都怪我，我真沒用!&rdo;嚴霄又內疚又生氣，還不能出門，煩躁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ldo;這樣吧，我們下午去山裡散散心。&rdo;陸京毓提議道。

嚴霄立刻拒絕：&ldo;不去!&rdo;

&ldo;行了，他一時回不過來勁，下午自然就答應了。&rdo;應逸說道。

到了中午，嚴霄連飯都不吃，買回來的食物也不動。

下午，應逸問道：&ldo;下午了，走吧?&rdo;回答他的只有嚴霄的一句&ldo;不去!&rdo;。見他不去，應逸自己也不想去了。

嚴霄坐在桌旁又生了一會悶氣，拿起桌上的吃食胡亂啃了幾口，灌了幾杯茶之後一頭倒在床上，扯過被子矇住頭，過了不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夢裡什麼都有，那些志怪小說好像入了他的夢。他見過的人紛紛動作僵硬著向他走來，背景倏地由客棧的天花板幻化成血紅色，他伸手用力推開那一片顏色，下一秒他就從血裡懸浮起來，不知道要去哪裡。走之前他鬼使神差地在那片血上照了照，映出一張‐‐

應逸和陸京毓看到嚴霄蒙著被子大喊大叫，雙手不停地在周圍的空氣中摸索著，知道他是做了噩夢，忙上前去輕輕把他拍醒。

嚴霄拿過浸了涼水的毛巾，把臉埋進去一會兒才清醒了一點。他渾渾噩噩地打了水洗漱，脫了外衣上床睡覺。

這覺睡得很正式也很規整，沒有被捂住的腦袋和亂放壓在心口的手，就像終於完成了虔誠的祈夢儀式，儀雲的劍術入了夢把那些異象全都摧毀了。

應逸和陸京毓看他睡得這麼沉，也沒弄出來什麼聲音吵到他，只是略略說了幾句，商量出來一個小計劃。

第二天早上嚴霄是被太陽曬醒的，他發現自己躺在溪邊一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