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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爬山不是那麼令人舒服,這天進山的人格外少,大多選擇在屋內休息。嚴霄開啟窗子,看著窗外的大樹每一片葉子都被雨水沖刷得發亮,風是清新的又帶了點涼意,讓他因為未睡好而混沌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陸京毓帶了師兄留下的話本出來,坐在桌旁看話本,這時他餘光瞧見應逸也拿了本書坐在床上看。
應逸感覺到陸京毓在看他,把書立起來晃了晃,陸京毓看到那書的封面,立馬轉過頭去‐‐書皮上赫然三個大字:金|瓶梅。
他頓時想到那天早上應逸說的那句&ldo;以後我們可以躺在被窩裡一起看&rdo;,要是人臉可以變色,那自己現在一定是在黑紅綠之間不斷切換,好像一隻大型的人形自走走馬燈。
應逸沒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只是給陸京毓看了看封皮就繼續看書了,彷彿剛才就只是單純炫耀了一下自己買到了書鋪裡緊俏的書的最後一本。
陸京毓看應逸沒再故意氣他,輕咳兩聲掩蓋剛才的不自在,低頭繼續看書。
這雨一下就下了整整一個白天,從他們吃過早飯一直下到吃過晚飯。及至晚上,雨下得更大了些,由綿綿細雨變成了瓢潑大雨,又兼電閃雷鳴。
在一聲又一聲炸雷的間隙,應逸再次聽到了男人的喊聲,聲音低沉嘶啞,用一個物件形容的話倒是很像廚房裡乾巴巴的舊抹布。
應逸說:&ldo;我又聽到有人的喊聲,我們出去看看!&rdo;
他們拿了傘,匆匆趕到聲音傳來的方向,雨中地上躺了一個人,穿得破破爛爛,周圍幾個村民站在邊上觀察情況。
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們大駭‐‐那人只剩下了一隻眼睛,另一隻眼已經被挖去,只剩血肉模糊的眼眶,胸口微微起伏,只剩出的氣沒進的氣了。
應逸忙問:&ldo;這人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受了傷?&rdo;
一個村民嘆道:&ldo;公子您是外地人,不知道我們廬安山裡的野貓吧。那野貓極為兇狠,這人的眼睛便是被野貓所傷。&rdo;
另一個村民道:&ldo;這個人好像是附近鎮子上的乞丐,前一陣才流竄過來,居無定所的。&rdo;
他湊近看了看,驚道:&ldo;是他沒錯!那乞丐舌頭早前被人割了,真是不幸啊,怎麼就遭了這麼個橫禍!&rdo;
三人有過前一日的經歷,對所謂&ldo;野貓傷人&rdo;的藉口已是完全不信,後一句倒還是可信的。這乞丐奄奄一息,還說不出話,這樣也沒法從他嘴裡問出來到底是誰害了他。
只是趕來的幾個村民,雖然不是晚上的那些人,但面對命案也是選擇了同樣的措施按下不表,未免讓他們有些心寒。
村民見他們遲遲不走,便道:&ldo;三位公子大可放心,我們再照看他一陣,若是挺不過去……我們會收殮了這屍身。&rdo;
&ldo;好吧。&rdo;陸京毓道,&ldo;那我們先走了。&rdo;隨即準備繞到附近的地方悄悄觀察他們。
他們走在路上,在路邊堆滿雜物的一角下發現了一個小孩子,那小孩坐在地上縮做一團,似乎還在低聲啜泣著。
嚴霄忙問:&ldo;小弟弟,你怎麼了?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在這待著?&rdo;
那小孩抬起頭來,嚴霄一看,正是夜間看到的賀家那痴傻兒子。
小孩直往後縮,語無倫次地說道:&ldo;我……不要趕……不是傻子……出來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