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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玉眉頭輕蹙，嘆聲輕責。

&ldo;珠璣，你不會這麼做。&rdo;

他自與旭鳳長談過後，雖無悔報仇雪恨之舉。但他身為天界至尊，既受天界眾人奉養，他該護他們平安。

無論何種原因，多麼冠冕，造成了這麼多人飛灰湮滅的劫難，確實是他無可推卸的責任。

潤玉這麼肯定，從前她定會異常欣喜，這一次珠璣卻只剩下自嘲，反問道。

&ldo;何以見得？我真是恨她的。&rdo;

珠璣就像從前某一刻的潤玉，這三年回眸種種，跳出當年的心境，便有了旁觀者的清醒。他本不想再提無法挽回的傷魂撕心之事，但沉默半晌還是解釋道。

&ldo;以你的性子，她既違誓，又怎麼會讓她贏得身後捨身取義的美名。&rdo;

珠璣聽此恍然失笑，竟然無從反駁，一時竟是不知該是喜是悲。

&ldo;呵，我就是這麼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啊。&rdo;

他緩緩一笑，轉身目及處天界無邊蒼穹，就好似永生無盡之途，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這是他一人之罪，不該連累旁人作陪。

&ldo;漫漫仙途，無愛無恨，天帝才能大道至公。珠璣你走吧。&rdo;

他一步一步背身離開，眼前是遣雲殿的門檻，他微微一頓。這三年來他每日都會來此，他在這裡處理政務，看書練字，習劍打坐。

每至寂寞噬骨的時候，便會想起她身形狼狽，滿身是傷，卻為他披荊斬棘提劍而來的樣子。

偶爾和她說說話，雖從無回應，但就是如此，珠璣只為了他明明柔弱，卻披肝瀝膽，葵藿傾陽的決絕，也是他一無所有之後最大的慰籍，讓他度過了初時難熬的鰥寡。

而如今，踏出這道坎，從此前路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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