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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夜睜開眼睛,朝她的方向點了點頭。
他眼中有濃重的魔氣湧動,漆黑的瞳孔掩蓋了所有的光色,莫名染上了一絲邪氣。
逐晨聽見他不平緩的呼吸聲,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我無礙。」風不夜閉上眼睛,「你去休息吧。」
逐晨躡手躡腳地走進來道:「師父,你若是難受,我最近研究出一種治癒的法術,或許有用。」
風不夜不放在心上。逐晨是什麼道行他是最清楚的,治癒的功法本就難以修行,以她的水準應當只是入門。
何況,他入魔前已近乎得道,周身經脈受靈力淬鍊,與常人不同。不管是魔氣還是靈氣,遊走在他體內,都會給他帶來不適。尋常的治癒功法,只能弄巧成拙。
他正措詞該如何婉拒才不叫她傷心,逐晨已走到他跟前,睜著一雙透徹可憐的眼睛,軟聲道:「真的,師父你讓我試試吧,用過的都說好!」
風不夜遲疑不過片刻,還是點頭道:「好吧。」
逐晨捏起手決,準備向風不夜施展【若水】。
她看著面前這個眸色深斂、凜如霜雪的男人,不期然想起今日三位體驗者的誇張反應,然後又不負責任地聯想到風不夜同他們一樣婉轉呻吟的模樣……那畫面,著實是有一點恐怖的。
不會吧?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幹活了。
「逐晨?」
逐晨被他一喚,打了個激靈猛然回神,覺得自己滿腦子汙穢已經髒了,忙說:「沒什麼沒什麼。」
她立即運起功法,傳向風不夜。
好在風不夜不愧是一帶宗師,與常人不同。別說呻吟,連臉色也未多變化,只是挑了挑眉,眼底流露出一絲明顯的異色。
他抬高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逐晨臉上,似有考究,身上緊繃的肌肉卻不自覺地放鬆下去。
風不夜的注視極為強勢,開始的時候逐晨還能忽視,到後來被他盯得臉熱,實在忍不住,說道:「師父,你別看我呀。我學得不好,我……我慌啊!」
風不夜緩緩移開,低聲道:「嗯。」
數息後,他又鼓勵了一句:「學得很好。」
逐晨高興說:「是當真好用吧!師父你感覺舒服些了嗎?」
風不夜頷首。
準確來說,自他入魔之後,他再也沒像現在這般舒暢了。經脈中那如影隨形的疼痛終於消去,彷彿三魂七魄都得到了安撫。連日的疲憊在這時浮現出來,他難得感受到了一絲睏意。
逐晨說:「那以後我天天來給您施法。唉,你若早說,那我就早來了。」
其實也早不了多少,畢竟逐晨是剛學會的。
風不夜突然笑了一下,上揚的唇角化如一陣春風,晃得逐晨眼睛發花。
逐晨問:「怎麼了?」
風不夜說:「你真是長大了。」
逐晨還小的時候,風不夜受傷抱不了她,她也說要給師父按按。往他身上用力一蹦,差點沒把他的傷口踩裂開。
逐晨記不得了,只覺得風不夜這抹笑很是意味深長,她耳垂有微微發熱,嘀咕了聲:「我本來就很大的。」
一刻鐘後,逐晨飄飄忽忽地從屋裡出來,正侃侃而談的盈袖立即止住正在說的話題。
她抬手招呼,可逐晨魂不守舍的,竟然沒有看見她。
盈袖摸著自己的下巴,心中的直覺隱隱作祟,聯絡起瀚虛劍及其它種種端倪,眉頭緊鎖,作沉思狀道:「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就你想的不單純。」月行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腦上,「有哪裡不對勁的?你自己不孝敬師叔,還不許別人孝敬我師叔?」
盈袖:「??」你們這些做師叔的都愛強詞奪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