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4/5 頁)
起來撥一撥,覺得肩胛上有些痠疼,鼻子也不太通暢,我可能是感冒了,我很久都沒有生病了。我讓傭人請醫生來,然後躺回床上。
誰知道這一病那麼厲害。夜裡我打完了點滴,燒還是不退,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痠疼。我捂在被子裡,一會兒睡,一會兒清醒,看見一會兒白天,一會兒黑夜。糊糊塗塗的看見我爸爸了,我走過去問他:“爸,這些年你去哪裡了?”他不回答,扭頭走了,我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追也追不上去。
我媽媽出現在我身邊,很奇怪,她那張臉仍是我小時候看到的那樣年輕漂亮,我向她伸出手去,我看見自己的手兒小小,還像個小寶寶那樣,我說:“媽,我一直都沒有給你打電話,你怪我嗎?”話音未落,她一轉身也走了,她身邊挽著男人,是馮叔。她也離開我了。
我這時候著急了,手忙腳亂的,怎麼會這樣呢?他們都棄我而去了。剩我一個人,這可不行,我用盡力氣追上去,扯著疼痛的喉嚨喊:“爸,媽,你們幹什麼去啊?你們回來啊。我身上難受呢,沒人照顧我!”可是夢裡面山水杳杳,腳下的路也看不清,我摔倒,整個人蹌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
身後有個人拉著我的肩膀把我扶起來,他用手指擦我臉上的淚水,指頭尖上是蘋果木的清香。他金色的頭髮和藍色的眼睛是那麼好看的顏色,他輕輕地對我說:“不要哭。”
我握著他的手:“丹尼,我給你打電話了,你是不是要跟別人走了?”
他繼續擦我臉上的眼淚和汗水:“不是說了嗎?你不走,我就不走。”
我這一個慌慌張張的心慢慢放下來,還好還好,還有一個人陪著我。
可是,一艘富麗堂皇的大船駛過來,眼前的丹尼海格縱身一躍,上了船,那上面正開著一個盛大的舞會,無數香豔的女郎,身姿曼妙,傾國傾城,她們齊聚在丹尼海格的身邊,笑著看著我這個醜小鴨。
我說:“丹尼,快下來。”
他在船舷上蹲下,向我伸出手,看著我的眼睛,邀請著,誘惑著:“不,微微,你上來。”
他身後的女人們還在笑,我看著他搖頭:“我不,丹尼,我要你下來。”
他冷漠的轉過身,大船揚帆遠航。
又一個人走了,終於還是剩了我自己在這裡。
我一下子從夢中醒過來,喘著粗氣,汗水溼透了全身。周圍沒有妖豔的美女,沒有大船,也沒有一個接一個離開我的人,這裡是香貝里城杜露大街十五號,臨湖的別墅,我在溫暖的臥室裡,清晨的亮光投過白色的窗紗淡淡的掃進來。
身後有人說:“醒了?”
我回過頭,是丹尼海格,他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手伸過來,託著我的臉,拇指按在博斯普魯斯海峽上:“睡了這麼久,覺得舒服一點沒有?”
我看著他,他與往日不太一樣,眼窩深陷,鬍子沒刮,難免看上去有些憔悴,他襯衫的領口開啟著,領帶鬆垮垮的掛在頸上。
他是個整潔而且愛漂亮的男人,他從來不會這樣。
“發燒到攝氏四十度,差點沒得肺炎,四月份去湖裡游泳,你問過我沒有?”
他在責怪我,可是聲音輕輕的,像是蔓延在這個房間裡的晨曦的光,讓人心裡安定。我握住他的手:“你是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的?”
丹尼海格看看自己的手錶:“不到四個小時,管家說你病的不輕,我趕回來。”他湊過來親我的嘴巴,我想到身上有病,想要躲開,被他捉住,仔細的親吻我的唇。
這一天的早上,我下定決心,要忘記那個“撥錯”的電話。
人做事情,最重要的在於“值得”兩個字。這個男人給我的溫暖和關懷,還有夢中我眼睜睜的看見他離開時,那蝕骨入髓的疼痛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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