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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沒把握將軍聽到後會是個什麼反應,他知道大哥不喜歡青娘母子的,不然也不會選擇將她們打發走。倘若是將軍稍稍再冷漠些,便是丟了個青娘又如何?難道還為了一個女人就特特出兵打戰麼?她於他們原就是不相關的人……
出事……玄柯修長的手指一頓,昨日夜半他可是出去過的,老遠地見她分明吹了燈歇下後才打馬回了營,怎的卻出事了?
卻由不得他多想,心中的驚詫已然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連他都沒料到自己反應竟是如此之快。當然,旁的二人顯然對他的表現也甚是訝然。
楊希一把長刀扔過來,繼而的話卻越發讓他俊朗的眉峰深深凝起……滿屋子雜亂腳印,一床的衣物碎片……該死,她那樣的女人,若然果真著了飛鷹之手……
忽然的心又亂了,那個紅色妖嬈之夢又將將襲上了腦海,那樣柔軟的豐潤、不堪一握的細膩腰肢,沒骨頭一般虛浮,哪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錯了,她那般媚/性,許是根本連反抗都懶得反抗便從了吧……
做了那最壞的猜測,玄柯精緻的嘴角冷冷勾起來,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一絲冷冽從嘴角剎那拂過:“老王,去把你營裡姓魏的新兵叫進來……對了,那個孩子呢?”
將軍這樣的表情真真罕見。耿直的楊希楞了楞,才要老實道出:“方、方才還在,這會卻不……”屁股上卻被狠狠捏了一把。
順著王粗魯努嘴的方向看去,幾步外將軍身後的床塌上不知何時竟多出來一隻毛茸小物,嘟著小嘴,一臉悽慘地呆坐著……
小鬼頭兒,就不該告訴你隔壁是將軍營房……
左右還是個年輕小夥,伺候娃兒的事情大約果然還是留給大將軍合適,興許見孩子可憐,就出兵幫著救他孃親呢……楊希嘴角抽抽,抿著嘴掛著一絲竊笑急急退了出去。
簡陋的營房再次清寂下來,玄柯復又掏出紙筆準備回函,可是亂了的心卻怎也靜不下來。這樣陌生的悸動於他是十分危險的……他本不該耽於兒女情長,更況還是那樣一個平俗的鄉野小婦。
然而終究擋不住腦海裡越發清晰的寡素小臉吶,一會兒是她眯著眼睛狐狸一般的哧哧淺笑,一會兒是她款款如風的倔強步子,一會兒又聽見她在耳邊說“還你,不欠你的了。”
風一般飄渺的虛浮嗓音……該死,如何能叫不欠?這下卻是他欠著她的了。是他連累她被俘,倘若她萬一有個什麼……到那時,又該如何補償?
“嚶嚶……”
思緒凌亂中,一絲嬌/嫩的細膩嗓音忽從身後傳來,奶生奶氣的,聲音怯到幾不可聞。
幻覺一般,頓了些許,見自己不動,又繼續弱弱響起來——
“嚶嚶……大大、”滿滿的綣戀與祈求,像極了某個調皮的小奶娃兒。
玄柯魁梧脊背驀地一頓,身側忽然一隻嚶嚶嗚嗚的小狐狸扭著屁股爬過來,一骨碌扎進了手心裡。才不過送出去幾天麼,一身的白已然被淘成了黑黃,鼻子凍得掛了水,好不悽慘。
凝眉迴轉過身去,疊得方整的床褥上果然赫然坐著那個圓團團一般的小冤家,淚眼汪汪的鳳眸腫得像桃子,嘴上還掛一滴清透口水,可憐巴巴地仰視著自己,那模樣彷彿你再不抱他都是一種罪過。
然也只是這一眼,方才凌亂的思緒卻莫名安下不少……倒好,終究小的未被連累。一時只覺牙根酸痠軟軟,聲音卻依舊嚴肅到不行:“怎麼進來的?”
嗚嗚,孃親都沒有了,如今只剩下爹爹,還要這麼兇。
川兒委屈極了,快成孤兒了呀,能不委屈嚒?嘟著紅潤小嘴,臉蛋燒得紅紅的,怯怯指了指床中央的一灘深色小圈圈:“……尿,溼溼……換。”
呃,將軍低頭,精緻的嘴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