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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多護士說:「有一個人知道法倫今天上午不會扮演病人,那就是法倫自己。」
戈達爾護士白著一張臉,眼睛橫掃過來看著她:「如果你有心要犯傻,有意惡毒,我想我不能阻止你。但如果我是你,只要達不到造謠的目的,我就會閉嘴。」
帕多護士似乎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甚至還有一點高興。看到她滿意地偷著樂,比勒小姐決定停止這種談話,她正試著轉換一個話題,只聽見達克爾斯護士從安樂椅的深處發出微弱的聲音:「我不舒服。」
這立即招來一片關心和問候。只有哈潑護士沒有起身去幫她。其餘的人都將她團團圍住,很高興有機會能做些什麼。戈達爾護士說:「我來送她去樓下的衛生間吧。」
她扶著那女孩走出房間,令比勒小姐吃驚的是,帕多護士也跟她一起去了。當她們一邊一個扶著達克爾斯護士時,很顯然已經忘記了剛才產生的敵對情緒。房間裡只剩下比勒小姐、伯特雙胞胎及哈潑護士,大家又一次沉默無語。比勒小姐已經吸取了教訓,她剛才已經不可原諒地失職了。再不要談論什麼死啊、謀殺啊之類的話題了。既然在這裡她們由她負責,她也可以讓她們幹點什麼。她板起面孔看著哈潑護士,邀請她描述一下肺萎陷的徵候、症狀和處理方法。
十分鐘後,離開的三個人都回來了。達克爾斯護士仍然面色蒼白,但鎮靜了下來。倒是戈達爾護士面有憂色。她似乎按捺不住自己,說:「衛生間裡的那瓶消毒劑不見了。你們知道我指的是哪一瓶。它一向是擱在那小架子上的。我和帕多都找不到它。」
哈潑打斷了她那令人心煩的話,但她的陳述很詳盡、很有價值,她說:「你是指那瓶看起來像牛奶一樣的混合液?昨天晚飯後它還在那兒。」
「那也有很久了,有人今天早上去過那間衛生間嗎?」
很明顯,沒有人去過,她們互相默默地對視著。
正在此時門開啟了,總護士長平靜地走了進來,把她身後的門關上。雙胞胎從書桌上滑下來,上過漿的亞麻衣裳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她們湊近了仔細聽。哈潑護士動作粗魯地站了起來。她們全都轉身向著泰勒小姐。
「孩子們,」她說,這出乎意料的溫柔稱呼在她開始說話之前就已經將真相告訴她們了,「孩子們,佩爾斯護士幾分鐘前去世了。我們還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但是一旦發生了這種不明原因的事情,我們就不得不去叫警察。醫院秘書正在打電話。我要你們拿出勇氣來,顯出明白事理的樣子。我知道你們也會如此做。在警察到來之前,我想我們最好不要談論剛才發生的事情。收拾起你們的課本,戈達爾護士會把你們帶到我的休息室去,在那裡等著。我會去叫一些濃濃的熱咖啡來,很快就會送到你們那裡去。明白了嗎?」
「是的,總護士長。」一片低沉的咕噥聲。
泰勒小姐又轉向比勒小姐。
「十分遺憾,恐怕您也得留在這兒了。」
「當然,總護士長,我十分明白。」
她們二人的目光越過學生們的頭頂,在一種迷惘的推測中相遇了,表達的只有無言的同情。
「這必定是有史以來最短暫的視察了。我到底該對綜合護士協會說什麼呢?」
比勒小姐事後回憶,發現她恢復正常思緒之後想起的第一件事竟是如此的不關痛癢、如此的老套,未免覺得有點可怕。
5
幾分鐘前示範室內的四個人就已經站直了身體,面面相覷。他們面色蒼白,已經筋疲力盡了。希瑟&iddot;佩爾斯死了,無論是從法律上,還是用醫學標準來衡量,她都已經死了。五分鐘前他們就已經明白了這一點,但還是默不作聲,固執地施行搶救,似乎仍然有一線希望,希望那顆脆弱的心會再一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