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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達格利什透過走廊走到起居室時,總護士長已經將寓所的門開啟等他了。他敲了門走進去,立刻置身於一片平和、寧靜和光明之中,也是一片寒冷之中。房間裡出人意料的冷。壁爐裡的火雖然燒得很旺,但暖氣很難到達遠處的角落。他向她走過去時,發現她穿著很得體,長腿被包裹在一條褐色天鵝絨便褲裡,上身套著一件淺褐色的高領羊絨套頭衫,袖管從易受損傷的腕部往上推了回去。一條鮮綠色的絲巾在喉部打了個結。
他們一起在沙發上坐下。達格利什看出她一直在忙。一隻皮箱開啟靠在咖啡桌的腿旁,表面覆蓋著一層報紙。一把咖啡壺立在壁爐中,木頭和咖啡好聞的溫暖氣味瀰漫在房間裡。她問他是要咖啡還是威士忌,只有這兩樣東西。他要了咖啡。她起身取了第二個杯子,轉身回來時已經倒上了咖啡。
達格利什說:「我想有人已經告訴你了,我們找到了毒藥。」
「是的,吉爾瑞和羅爾芙在你和她們談過話之後,都來見過我了。我想,這就意味著是謀殺,不是嗎?」
「我想是這樣,除非法倫護士自己把那個罐子藏起來了。但那似乎不可能。只有好出風頭者或精神病患者才會為了引起最大的轟動,精心掩飾自殺的秘密。在我看來,這個姑娘兩者都不是,但我想聽聽你的見解。」
「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認為法倫基本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如果她要自殺的話,一定是為了某種她認為十分充足的理由。而且我料想她也一定會留下一個簡短但清楚的字條,給出解釋。有大量的自殺者為了給其他人製造麻煩而自殺,而法倫不會。」
「我估計也是這樣,但是我想要問一問真正瞭解她的人。」
她問道:「瑪德琳&iddot;戈達爾說了些什麼?」
「瑪德琳&iddot;戈達爾認為她的朋友是自殺,但那是在我們發現尼古丁之前說的。」
他沒有說在哪裡找到的尼古丁,她也不問。達格利什不打算告訴南丁格爾大樓裡任何一人那個尼古丁罐子是在哪裡找到的。但是有一個人知道它藏在哪兒,碰巧會出於無心洩露出他犯罪的秘密。
他繼續說:「還有一件事。吉爾瑞小姐告訴我昨天晚上她在她房中招待了一個朋友。她說是讓他穿過你的房間走出去的。這沒有讓你感到奇怪嗎?」
「沒有,我不在家的時候會把寓所的門開著,這樣護士長們就可以使用後樓梯了。這至少讓她們覺得自己不受幹擾。」
「卻以你自己的隱私為代價,不是嗎?」
「啊,我想這是因為我知道她們不會走進我的房間,我相信我的同事。即使不是這樣,這裡也沒有什麼會讓她們感興趣的東西。我把所有的公事檔案都放在醫院的辦公室裡了。」
她當然是對的。除了他以外,沒有人會對這裡的任何東西感興趣。這間起居室極富個性,幾乎和他自己那間坐落於奎因希哲、俯瞰泰晤士河的寓所一樣簡單、樸素。或許那就是他在這裡總感到像是在自己家一樣的原因。這裡沒有掛任何能讓人產生遐想的照片,抽屜裡只有些零碎的東西,沒有積累多年的秘密;沒有顯示個人趣味的繪畫作品;沒有能顯示出社交圈的邀請函,甚至連她是否有社會生活都無法證明。達格利什主張個人寓所不受侵犯,在他看來,他人在自己的房間裡任意進出是不能容忍的。然而這裡卻有著一個更能保住自己隱私的人。這個過於自信的女人把自己的隱私保護到這樣的地步,甚至讓周圍的個人環境裡都沒有任何可以洩露隱私的東西存在。
他說:「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告訴我,約瑟芬&iddot;法倫曾有段時間是他的情人,那是在她上一年級的時候。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正如我幾乎可以肯定梅維斯&iddot;吉爾瑞昨天的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