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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中,我看了看在旁邊帶路的青青,她的腳步一直都沒有變過,穩健又顯得輕快。她沒有撒謊,對於這片已經在深山中的山區,她非常熟悉。
&ldo;我說,還要走多久?&rdo;老神棍可能接連幾天奔波,被累的夠嗆,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尤其走在崎嶇的山路間,體力消耗很大,有些吃不消了。
&ldo;還有一段路。&rdo;青青停下腳步,回頭對我們道:&ldo;走的快的話,大概要走三天。&rdo;
&ldo;還要走三天?&rdo;老神棍嘀嘀咕咕的看看青青,又看看我。
我沒有說話,不過心裡那種詫異卻未消失。據青青所說,她的眼睛從出生開始就看不到光明,而且她的父母遺棄了她,在那種環境下,她如何生存?這或許是青青不願回憶起來的往事,我不想讓她難過,但這些問題不搞清楚,總覺得心裡堵得慌。
我想著事,一下走了神,老神棍冷不防在後面拉了我一下,對我做了個手勢。我放慢腳步,他就趴在我耳朵邊上,很小聲的道:&ldo;你是老夥計的學生,我不懷疑你,但你告訴我,這個女娃子,是誰?&rdo;
&ldo;怎麼?&rdo;我望向老神棍,很可能他對青青產生了一些懷疑。這很正常,因為他不可能像我一樣,和青青之間有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我可以透過一切,看到青青的心,但老神棍不能,對這樣一個奇異的盲女,他的懷疑自然而然就產生了。
&ldo;不怎麼,只不過心裡不踏實而已。&rdo;老神棍揉揉鼻子,他的相貌很猥瑣,但在不經意中,我看到他眼睛裡流露出的一絲犀利的光,那道光如同一把刀子,鋒銳無比。
&ldo;她很可靠。&rdo;我皺皺眉頭,我不想讓青青聽到這些話,那也是一種無形的傷害。
&ldo;我就想和你說,我是過來人,有些時候,你未必能真正看懂一個人。&rdo;老神棍眯著眼睛,繼續道:&ldo;有的錯誤,不能犯,就算你殺了人,還有跑路的機會,但你看錯一個人,那就萬劫不復了。&rdo;
我一下子就急了,我並不是聽不得勸的人,但老神棍的懷疑讓我急躁。
&ldo;算了算了,說說而已,火氣幹嘛那麼大。&rdo;老神棍看我要發火,當時就閉上了嘴。
&ldo;我只告訴你一遍。&rdo;我回頭看看已經慢慢走遠的青青,她的背影在山間顯得那麼孤獨,那麼脆弱,我信任她,就像信任我自己一樣:&ldo;她很可靠。&rdo;
老神棍不再說什麼了,我們趕上了前面的青青。接下來的路程很枯燥,這個季節的山裡還沒有到草木繁盛的時候,北方的山,粗獷且荒涼。每次晚上休息時,我都很難入睡,因為我越來越覺得,這條山路,不是第一次走了。我在回想自己從小到大的過程,回想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卻被忽視的經歷。
我的經歷真的不算複雜,儘管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免不了有些心酸,但期間所發生的一切,我幾乎都能回憶起來。我否定自己的人生中有失憶的可能,然而愈是這麼肯定,就讓我心裡的疑惑愈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在所裡工作的時候並不是沒有爬過山,行進的過程很累人,不過還能堅持的住。老神棍幾乎每過一會兒就要抱怨自己的腿快走斷了,但他抱怨的很兇,卻沒有掉隊。這個老傢伙一臉欠打欠罵的表情,可我隱約猜的出來,他年輕時候一定有很紮實的功底和體格。
在我們快要接近青青所說的目的地時,已經絕對看不到任何人跡了,這種位於深山裡的荒地,一荒就是千百年,除非有特別特殊的原因,否則的話,它們可能會一直沉寂下去,像是完全跟現實的世界隔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