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頁(第2/4 頁)

牢，猶未晚也。&rdo;開口的是另外一個漢人衛桓，曾經是李遷府上的一個幕僚，並不被倚重。仗著有幾分口才和野心，自薦跟著固城來到土蕃，被固城慧眼識的。但衛桓為人驕縱，此次固城便讓他跟著叢蒼瀾瑚出征。抓了西域諸國貴族的計策，就是他出的。

&ldo;贊普，若我所料不差，引兵出征的定是沐公本人。&rdo;衛桓臉頰被曬得如同土蕃人一樣，紅彤彤的，加上兩撇鼠須，瞧著有些滑稽。

叢蒼瀾瑚眉頭一緊，道：&ldo;她幹不出屠城的事吧？&rdo;

&ldo;沐公在您圍城之下，還能繞過發兵，所帶之人不會超過三萬。我見那屍堆……粗粗算算，怎麼也有八九千，若留著，便是極大的禍患。&rdo;衛桓恭敬道：&ldo;無論她願不願意，也只能屠了。&rdo;

叢蒼瀾瑚目露兇光，道：&ldo;可那是我的兵！你卻很尊崇郎懷？&rdo;

衛桓後退了半步，道：&ldo;雖是各為其主，但沐公智計，我一向敬佩。&rdo;他也懼怕，但仍舊說出了叢蒼瀾瑚最不想聽到的話。

叢蒼瀾瑚道：&ldo;那你說說，郎懷現下拿沒拿下疏勒？&rdo;

衛桓心有慼慼然，道：&ldo;照常來說，應該不能。但看循州城的情形，只怕會有變數。贊普若信得過我，倒是有一計獻上。&rdo;

他重新站定，道：&ldo;無論她攻得下攻不下疏勒，都得去。咱們快馬加鞭趕上去，也定是趕不及。不落照常行進，以節約體力。若沐公攻打不下，定從此退兵，贊普以逸待勞、守株待兔便可。若沐公僥倖奪了疏勒，她兵力不足，是定然守不住的。贊普從兩門猛攻，她顧此失彼，定能一舉奪回！&rdo;

叢蒼瀾瑚點頭，眸中漸漸亮起來，道：&ldo;果真是好計。&rdo;

衛桓只道自己討得了叢蒼瀾瑚的歡心，正打算再進幾句，卻猛然覺得心口一涼。

叢蒼瀾瑚反握橫刀，正從他胸口抽刀出去。

&ldo;你是很聰明，但聰明得我很討厭。&rdo;叢蒼瀾瑚拿過一條絲綢手巾，擦拭著刀身上的血珠，&ldo;這把刀是李遷送給我的，死在你故主的刀下，你也可以瞑目。&rdo;他冷笑，既然已經知道該如何做，衛桓這等人，他自然看也不願再看。

衛桓在沙地上抽搐片刻，很快氣絕。他怎麼也料不到，分明固城說過，叢蒼瀾瑚頗看重郎懷，自己直言推崇怎會惹來殺身之禍。

沿著別茲暗河出發，郎懷加速行軍，很快抵達疏勒城外的隱秘處。他故技重施，仍由隆爾遜領百餘人，此次卻不執金箭，而是扮成商旅混入。他們不為破城，為的是救人，還有聯絡疏勒城中留存的不良人和郎氏釘子。

作為西域重鎮，往來疏勒的商旅本是絕不住的。如此蕭條之下，每日進出城的商旅，仍維持在十來支。邏些需要這些人沿著蔥嶺透過於闐輸送絲綢瓷器茶葉，叢蒼瀾瑚在掠奪了這座富饒城池的財富後，也允許了商旅的行為，只是在稅率上，開價更狠。

此次入城的有陶鈞，他帶著印信負責聯絡不良人和釘子，也是想看看能否借著商旅將人送出來。然而度量之後，陶鈞便知艱難。

他們如今歇在疏勒東市尋了家客棧住下。

陶鈞打探訊息歸來，尋到粘著絡腮鬍子的安牧，道：&ldo;咱們的人遞迴訊息，被抓的諸國貴族足有七八百人，按著層級，被分別羈押在城主府、西市。疏勒城足有守軍五萬，守軍警惕，城主府更有重兵把守。靠商隊運送一二人或可成事，七八百人便是天方夜譚。&rdo;

安牧咬唇道：&ldo;父王母后在此，我不能不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