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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懷明達對望一眼,郎懷奇道:&ldo;瞧瞧,這才分別一年,你倒是學會不吃虧了。說罷,什麼為難事?&rdo;
李遇長嘆一聲,道:&ldo;父皇如今讓到此等地步,於我當真不能再多求什麼。可她就這麼無名無份跟在我身邊,我日夜難安啊!&rdo;
&ldo;我思量著,你們一人是我至親,一人是我知己,便容我任性一場,湊個婚禮吧。不必鬧得人盡皆知,就在這王府內院中,好歹讓我二人拜天地之時,有親友在場做個見證,了卻我們心願。&rdo;李遇目光中一片柔和,道:&ldo;我知曉琴書不在乎,可若能禮成一次,我便是死而無憾了。&rdo;他心情激盪之下,又叫出抱琴本名。他看著眼前的二人,又道:&ldo;你二人是成過婚的,當懂我心。&rdo;
而這話卻要她們不知如何應對了‐‐郎懷是忐忑不安的,明達雖滿是憧憬,卻被接下來的事衝擊,於那日成婚的細節,根本不願再去回想。此時被李遇提及,她彷彿又回到那日裡。
紅綢蓋頭,什麼都瞧不見,只能靠著手裡的布條,跟著郎懷慢慢走。可她那時不是滿心歡喜,只道將來俱是喜樂。當初那般歡喜於她,如今呢?
若重新穿上嫁衣,再拜天地,身邊的不是這痴人,可願?
明達垂首陷入沉思,顧不得郎懷就在她身邊,看著她的模樣愁腸百轉,慼慼然了。李遇開始還不覺得,而後終於發覺她二人似乎有些不對,拿眼光示意郎懷詢問。
郎懷露出個苦澀笑容,將酒瓶裡的酒一氣喝下半瓶,才道:&ldo;七哥既然有意,我自然願意幫你。&rdo;她不願再看明達,獨自走到窗前,推開半掩的窗,跨坐檯上。窗外玉兔高懸,郎懷掩了心下苦澀,道:&ldo;七哥,當年在安西,我也是這麼看著月亮,想娘親和你們看到的,與我所看是不是一樣。&rdo;
李遇心知郎懷愛煞了明達,斷不是有誰變心的緣故。他參悟不透,只道是鬧了彆扭,還得暗自一個個勸慰才是。因而拋開心事,順著她的話道:&ldo;自然是一樣的吧。&rdo;
&ldo;月缺月圓,不知道將來我死了,跟你們活著的人看到的,可也是一輪明月?&rdo;郎懷低聲喃喃,李遇明達都沒聽清楚,正想去問,卻見郎懷抬著頭,眼睛不知看向何方,臉上既迷惘又苦悶,李遇和她互引為知己,卻根本看不透她因何如此低迷,想要安慰,哪裡知道從何開口。
此生漫長,明達心下酸脹,因李遇抱琴之事終於了悟‐‐若是那人不快活,她也不會快活。她只想立時就告訴她‐‐我心下不怨恨你,亦不怪你,我心悅你,和你一般無二。將來便是因罔顧倫常遭了報應,我願和你一起承擔,死而無憾。
可偏偏李遇在旁,明達焦急起來,恨不得趕他出去。但到底兄妹久別,只得按住心事,乾脆也借酒消愁起來。
這場酒到底還是李遇先醉了,倒在榻上人事不知,口中含糊不清,說些亂七八糟的。
寅時都將要過了,抱琴過來的時候,恰好李遇醉倒。她無奈道:&ldo;外面有人候著,你們要不行就安置在這裡,要不就讓人抬了藤椅來送你們回去?&rdo;
&ldo;要回去。&rdo;明達只惦記著要和郎懷說破心事,忙道:&ldo;七哥就交給你了,我們回去。&rdo;
郎懷今夜也喝得不少,熏熏然起來。但好在一點清明不散,便搖搖晃晃起身,道:&ldo;如此,我們就回去了。藤椅什麼的都不必,有人引路便好。&rdo;
走了兩步,她清醒不少,轉頭看著明達道:&ldo;兕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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