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3/4 頁)
紅雲一般的衣衫在郎懷腳下團作一團,她身上只有一件中衣。打眼看去,女子的體型已然顯露無疑,明達痛苦的掩住口,眸中現出淚光。
郎懷咬咬牙,拉開了衣帶。
本就清瘦的身體,因著這些日子的勞心勞力,顯得更加瘦骨嶙峋。雙肩因著平坦,顯得寬闊。她腰腹間遍佈暗紅的傷疤,便是肩頭也能看到刀痕。然而明達卻顧不得其他,直直盯著郎懷的胸口‐‐以寬綢層層裹起,縱然因著去了胞宮並不明顯,但郎懷女子的身份,昭然若揭。
和她一般的身份,同樣俱是女子。
醉意早去,郎懷硬著脖子,顫聲道:&ldo;兕子,我……&rdo;
明達猛然驚醒,就要跳起來往外衝出去。郎懷一驚,忙伸手把她拉住,口中慌慌張張說道:&ldo;兕子,你聽我說!&rdo;
&ldo;你這個騙子!&rdo;明達奮力掙扎,哭道:&ldo;我要找爹爹去!我要找爹爹!你們都騙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rdo;
郎懷心裡一涼,真想放開手由得她去,卻不得不用了力一把抱住她。兩人一同跌坐在地上,明達一著急,低頭就咬了郎懷圈在她胸口的手臂上。
她曾經有多愛,此時就有多恨。口中絲毫不留情,深深咬進肉裡,卻怎麼都不鬆口。
鮮血順著她的右臂流下,郎懷卻不敢鬆手。手臂上的痛苦,又怎麼抵得過心間劇痛?長久以來壓抑隱忍,都在此刻迸發。郎懷只覺得渾身筋脈燒灼般劇痛,胸腹間煩悶異常,她雙目通紅起來,終於忍耐不住,一口鮮血自胸肺而起從喉間湧出,卻在嘴裡生生忍住,不肯溢位一絲來。
&ldo;我待你的情誼是真!從沒來得虛情假意一說。至於這身份,若我能做主,又何必如此?&rdo;郎懷低聲苦笑:&ldo;自打知曉自己對你的情意,就想告訴你。可這不只涉及你我二人,更事關郎氏一族,我不得不謹慎再謹慎。&rdo;
&ldo;兕子,你若不甘,還請你看著我們一起長大的情面上,放過郎氏。我自刎謝罪,&rdo;郎懷唇角彎起,露出個笑意,續道:&ldo;又有何難?&rdo;這時候,什麼黎民百姓蒼生社稷,她都拋之腦後。
話音落下,她也鬆了手臂上的力道。又怕明達這般下去咬傷自己,伸手慢慢掰開明達的頜骨。明達半面鮮血半面淚水,這才發覺自己幾乎咬入這人的骨頭,牙根子都酸了。郎懷打橫抱起她,安置在床上。
沒理會自己胳膊上還在不停流著血,郎懷隨意撿起件外衫披上,拉了衣帶。她抬頭看去,純鈞劍和那月她給明達打造的短劍都放在不遠處的案上,作為二人成親的定禮,儼然便是一對。她走到案前,伸手摸了純鈞的劍鞘,卻自覺配不上這等傳世名劍。
然而明達那把,她更不願用。
拿起純鈞,郎懷暗嘆:寶劍蒙塵,沾染我這等人的血,卻是對不住了。
&ldo;兕子,劍器早已都教給你,好生練習,才能真正去了你胎裡帶出的孱弱,保你一生安穩不受病災。七哥和我不在你身邊,好生過活。&rdo;郎懷沒有回身,話語間如同她那日陽關分別,叮囑她不要任性一般。
明達一陣恍惚,電光火石間她下意識衝下去,抱住郎懷已然橫劍準備自刎的胳膊。哪怕如此,以純鈞的鋒利,郎懷脖頸上還是割開了道口子,血流不止。若再深半寸,只怕就真的沒命了。
&ldo;你這條命先欠著。你死在這裡,且讓我怎麼跟沐公府交待!&rdo;明達一陣氣急,卻也從失魂落魄中緩過來。她顧不得其他,下意識便說了這些話。
</br>
<style type="text/cs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