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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闊半垂著眼臉,若有所思,魏長暮放緩語速,“畢竟難以負荷,這病根落得久,也沒人給疏導,積鬱成了病變。當然也不是每個孩子都容易得這毛病,患者本身體質很特殊。病症有點像夜遊症,起初他每夜會被噩夢驚醒失眠,逐漸演變成夢囈哭鬧還叫不醒吵得別人受不了,再後來會開始自殘,夢境給他的感覺越發真實,他幾乎分不清哪個才是現實。這病倒也有趣,到了白天他會像個沒事的人,什麼都不記得。它比夜遊症多了一點就是會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自殘。病人每早發現身上舊傷加新傷還偏想不出個所以然再正常也會弄成神經衰弱。我研究了手頭上所有的資料,因為異常罕見,所以官方也沒給什麼正規的學名,不過有人叫它幽靈夢。病症越嚴重,患者身上逐漸形成熒光越深,就像夜間的幽靈。蘇闊,這毛病就是精神病,如果可以應該把他送進醫院進行系統治療。”魏長暮並不是危言聳聽,雖然這聽上去很荒誕。
“不行。我可不想別人把他當成瘋子。”蘇闊皺著眉,心裡發毛。魏描述的竟與蘇闐現在的病狀一模一樣,況且他聽爸媽說近年蘇闐那怪病的確加重了許多身上居然會發光,成天晚上哭鬧白天又什麼都不記得。連家裡那老中醫都束手無策,送他去醫院,那還用找他魏長暮嗎?
眸色中寒光一閃,沉沉的聲色裡帶了點死氣,“最壞的結果,他也許某一天再也醒不過來,或受不了痛苦幹脆就在現實裡自我了斷。”
“不。”蘇闊臉色大變,右手顫抖得撫額,按著眉心,神色黯然,“有過病例嗎?實話告訴我,小闐到底還有的治嗎?”
“日本美國倒分別有過一例。”妖冶的眉眼微含,他欲言又止。
蘇闊急著問,“那患者最後呢?”
一絲悲哀掠過,蠕動薄唇他還是輕吐出四個字,“都死於自殺。”
心上猛得一震,瞬間天崩地裂,他厲聲一斥,面上卻竭力穩住鎮定,什麼儒雅什麼斯文,他統統無所謂。有的只是一張因絕望而扭曲傷心的臉孔,他雙瞳睜大,“求求你魏長暮,別捉弄我,這不會是真的吧?”
“對不起。我還沒這麼無聊。”魏皺緊了眉,輕輕嘆了口氣,桃花眼泛起星星點點的光澤。他之前冷眼旁觀他們兄弟情深意切,可憐那個粉面玉雕的小孩是個短命鬼。他也希望自己是誤診,可事實擺在眼前,那臭小子實在好運氣,患上了全球總共才兩例患者的罕見絕症。
雙手抱著頭,蘇闊垂下腦袋,渾身僵硬。他用力搖了搖頭,拉扯頭髮,口中默默有詞,這不會是真的。不是真的。
蘇闊也不知自己怎麼了。悲歡離合他見得多,經手刑事案件走訪被害人家屬,看他們聲淚俱下,他有時接近神經麻木。
如今確是面對至親,他再堅強又能怎樣?蘇闐才18歲啊。真希望得病的是自己。該死的也是自己。這世界到底怎麼了?懲罰不經世事的孩子做什麼?世上這麼多汙穢骯髒下流卑鄙的人死,欺負個孩子做什麼呀?
這陣子事事都與他作對。蘇闐患了絕症,那人又成了殘廢。他心裡憋得慌,一陣難受。
見他絕望的哭喪臉,身子軟得被風一吹便要倒下。魏長暮胸口非常不舒服,實在是看不下去,揚起眉眼,“喂。你哭什麼哭,你弟還沒死。你既然把他交給我,我自然會拼盡全力。別給我看死人臉,真他媽的晦氣!我不會讓那小子輕易死。蘇闊,你要信我。別人治不好並不代表我沒那本事。”
緩緩對上魏長暮堅定的眼神,蘇闊哽著喉嚨,點了點頭,“好。我信你。”到了這份上,有點希望總是好的。
“來,你跟我說說蘇闐小時候的事。他受過什麼刺激沒?”
話頭一陣沉默,他唇線緊抿隨即顫抖得劃開一條線,“他很早就學會走路。小時很乖巧,愛粘人,軟軟得叫你一聲哥哥,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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