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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有雪,很快的就陰溼了謝道韞的裙子,她卻沒有在意。
少年的目中閃過一絲驚慌,想要開口讓謝道韞離開,卻被謝道韞抬手止住。
“兄長是不是覺得,代兄認罪是件特別有古風、特別值得向別人誇耀的事情?”
“我……我不是……”少年沒想到謝道韞第一句話竟是這樣的,一時間只能呆呆的看著謝道韞優雅的倒著帶了幾分熱氣的酒水,目瞪口呆。
“兄長是不是覺得,代兄認罪就能真的讓你的兄長脫離罪過,瞞住世人?”
“兄長是不是覺得,代兄認罪就可以讓你的兄長重新開始,不必再經受良心的譴責?”
“兄長是不是覺得,代兄認罪就能用自己的名聲掃地,換回你兄長的風評,還可以讓你兄長換的心安理得?”
謝道韞沒有等待少年的回答,只是一句又一句淡淡的問話,平平靜靜的聲音落入少年之耳,卻是雷霆萬鈞。
“如果覺得以上言語大謬不然,就請兄長陪我用了此杯,就此回家,如何?”謝道韞舉杯相邀,微微一笑。
少年沉默,躊躇。半晌後才灑然一笑,將自己面前融了些雪水的酒盞端起,一飲而盡。
“還真是酒?七妹從何處弄來的?”少年有些詫異的問道。
“偷的。”謝道韞也將杯中物飲盡了,如實回答。畢竟是孩童的身子,雖說這時所謂的烈酒也不過二三十度,但她飲罷,臉上也即刻鍍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美不勝收。
少年臉上的笑容再次綻放開來,那溫純的酒水滋潤了他的雙唇,讓整個人不再那樣的蒼白。
“文綺兄辯才絕倫,朗佩服的五體投地啊。”想是覺得自己方才被謝道韞的一連串問題問的太沒有面子,少年微挑了眉毛,用調侃的聲音道了這麼一句。少年的聲音仍是有些暗啞,卻十分好聽。
謝道韞的臉色果然變黑,半晌才有些悻悻的道:“我的女扮男裝真的那麼容易被認出來麼?”
少年微微點頭,卻又微微搖頭,十分認真的道:“不是特別好認,但是也挺好認的。”
謝道韞白了謝朗一眼,長身而起,道:“還怕你跪的時間太久了腿腳不便,準備扶你回去,這回好了,你自己走回去吧”說罷抬腿便走,頭也不回。
——
“小娘子,真的就那麼容易的饒了謝柳之和謝朗?”
為謝道韞引路的郗路躊躇了半晌,終究還是舔了舔嘴唇開口問道:“那兩位小郎君做出來的事情實在是大發了些,還得小娘子你吃了這麼多的苦……雖說礙於親兄妹的面子上,實在是有些不好動手,但是,只要小娘子您一句話,這事兒就交給小的們來做”
郗路可是看著謝道韞長大的,一直講她當做是自己的小主子。如今,自家小主子被人如此的欺負,他又怎麼肯善罷甘休呢?
謝道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從哪裡得來的訊息?認為這事兒是謝柳之和謝朗做的?”
“家裡都是這麼傳的啊前幾日謝朗往宗祠前那麼一跪,這事情可就在族中傳開了。就算是沒有人說,大家也能將其和小娘子您被擄聯絡到一起去。更何況……從安石公的門房那裡傳來的訊息,說是小娘子您失蹤的第一日,謝朗就往安石公那裡認錯去了。”郗路有些詫異的皺了皺眉,反問道:“聽小娘子的口氣,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謝道韞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麼好瞞郗路的,畢竟郗路也是經歷了此事的人,便搖頭道:“此事與謝朗無關,他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兄長罷了。”
“謝柳之?”郗路眉毛一挑,顯然是想到了什麼,果然,他接著道:“是了是了聽人說,小娘子曾經和謝柳之起過沖突。而且那謝柳之在城中的風評極差,整日與混跡於青樓酒館,與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