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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懂她,她又何嘗不是。
一個墜入地獄的人又怎麼會在乎黑夜有多漫長。
「你去吧。」宋洇看著黎瀟,沒有半絲笑容。
「隨你怎麼辦,黎瀟,我還是那句話,現在我能幫你找人打官司離婚,但絕不會幫方家。」
黎瀟狠聲:「你當真?」
「當真。」宋洇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黎瀟站在那裡,與她對峙,終究是咬牙放狠話:「宋洇,你別後悔。」
女人深深看了一眼宋洇,起身走上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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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洇在外場站了很久,內場因為牆壁上開了幾扇透氣的窗,隔音效果差。
她聽了全程。
喧囂之下,浮華之外。
宋洇單薄的身體被明亮的光暈包裹,可還是覺得眼前昏暗。
光怪陸離,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幻。
高跟鞋鞋跟細,鑿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宋洇靜靜走回會場,幾分失魂落魄,幾乎是一瞬間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視她。
形形色色的人,名門世家,業界精英,衣著體面,都好似帶著陌生的面具看她。
拍賣會剛剛結束,但競拍的標牌未收,一群人掩著面竊竊私語:
「原來那個小記者說的是真的……」
「她把傅晏迷惑了,我說傅少怎麼著了魔似的。」
「腳踏兩條船,居然有這樣的女人。」
「我還聽說就因為她,那個小小的周家要吃官司了。」
「這還得了?就是因為她惹了傅少!」
「……」
聲音越來越響,議論越來越吵。
大抵是所有人都在議論方才投屏的內容,逐漸沒了收斂。
喧囂之中,人聲鼎沸,最為顯要的名利場中央,明艷得猶如玫瑰的女人最終淪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她是父親精心栽植的富貴花,後來雨打風霜,好不容易見著了光,又熄了,火萎了。
宋洇心冷。
但她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面色如常,沒有言語。
女人掃視四周沒有看見傅晏。
「不清不楚的,不止一天兩天了。」
黎瀟身側的名媛太太笑得輕蔑,看起來老早就得知了所謂的「小道訊息」。
「就會用些狐媚手段,聽說以前也是個名門出生的,結果這麼下九流……」
「裝什麼裝?」
閒言碎語,宋洇早就聽了個遍。
她的目光從名媛太太的身上移開,落到黎瀟的身上,幾分恍惚。
她猛然想起來很多年前,她和她一起吐槽和鄭嘉陽的賭約,說這世間的男人普通又自信自私得何其多,吐槽世上的俗事爛事、在她們看來庸俗的論調。
終於有一天,明亮的少女記憶如同澄淨的玻璃碎成渣,幻影破碎,往事如風。
黎瀟為了自己的利益站在她的對立面,甚至她是衝鋒的人,拿著槍不留情面指她。
宋洇覺得渾身發冷,明明紅毯之上,華燈耀眼,暖氣充足,可還是真切地心冷。
倏然,她聽到腳步聲,還未徹底反應過來,一件西裝外套就已經披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是能夠穿透世間的一切陰暗迷霧,直達她的心裡。
「她裝什麼了?」是質問。
全程鴉雀無聲。
傅晏疏冷的目光落在黎瀟身上,像是一柄見血的冷刃,女人不經往身側人的身後躲了躲。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宋洇往自己的懷裡摟了摟,宋洇措不及防,神色錯愕。
聽到傅晏鄭重開口:「方才發生了點事,不過也是件好事,不然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