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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想起幾個月前,那個在父皇駕崩之日跑來哭喪的太監李福海,不知犯了什麼事兒而被處以杖刑,然後就那樣莫名其妙地被打死了,又不由順著這一叫人心悸的訊息記起了早些時候那群因譏笑我而枉死的宮女,記起了三弟出事後琴遇對我所說的那番“以下犯上”之言——我的心裡,好像突然就架起了一張譜。
在我登基僅僅兩年的時光裡,這些與我血脈相連的人,還有那些看似與我與我毫無關聯的人,不是死,就是傷。
世上沒有如此巧合之事。一切,恐怕皆是人禍。
而那幕後黑手,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
是啊,他姬子涯收買了朝曄宮裡的太監,強迫了本該成為一國太后的舒妃娘娘,籠絡了近乎大半的朝廷命官,配合他一起演了一齣戲——將我這個沒有任何能力去反抗於他的軟弱無能之輩,扶上了那至高之位,成為他手心裡的一隻傀儡。
而我,縱使心知肚明,也只能乖乖地做那隻在他掌心裡跳舞的人偶。
正如此刻,我一如往常地坐在那龍椅之上,一言不發地聽著群臣你一個“啟稟皇上”我一聲“皇上容稟”,卻看著他們的眼睛實際上個個都在往姬子涯的身上瞟。
是了,這麼些時日下來,我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裝模作樣了——反正就算我說了點兒什麼,也多半會被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給彬彬有禮地反駁回去,還不如安安分分地閉著嘴巴,等著能讓他們心服口服的攝政王發話。
只不過我沒有想到,這一天的朝堂之上,會有人冷不防丟擲了一個叫我不得不提起興致的話題來。
國婚。
沒錯,我今年已然年滿十八——這要換做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指不定都已經兒女雙全了——可是我,卻遲遲未有冊立皇夫。
一時間不免變了變臉色的我隨即就冷靜下來問自己:這該不會又是那姬子涯的什麼陰謀詭計吧?!
如此思量著,我情不自禁地看向那個位於百官之首的男子,卻意外瞧見了其歷來處變不驚的臉上似是顯出了一瞬不悅。
他為什麼要不高興?
上一瞬還心生疑惑的我,下一刻就茅塞頓開了。
對哦!我若是有了皇夫,便很快就會誕下皇嗣,這對於他來說……
等等……不對啊?他既然可以控制住我,就沒道理控制不了我的孩子啊?
那……為什麼……
心裡分明思忖著姬子涯的奇怪之舉,我的一雙眼卻不由自主地注目於另一個人——見這幾百日來始終於明裡暗裡扶持著我的蘇卿遠仍是低眉不語地站在那裡,我沒來由地感受到了一股子淡淡的失落。
可偏偏就在我略覺失意之際,那個方才還令我納悶的男子忽然就幽幽地開啟了雙唇:“敢問皇上心中,可有合意之人?”
話音剛落,我就身不由己地愣住了。
他……他……皇叔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問我有沒有中意的男子?他……他怎麼會提出這樣……這樣直接的問題呢?
“若是沒有,依臣之見,皇上倒是可以慢慢地挑。”結果未等我緩過勁兒來給出回覆,姬子涯就自說自話地抬高了下巴,不鹹不淡地把我可能即將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可是攝政王,皇上今年已經芳齡十八了……”不料他話才說完,就有人這般出言提醒。
“十八又如何?”令我更加始料未及的是,那人話沒說全,就被姬子涯一句涼涼的反問給打斷了,“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劉大人的兩位千金,都是年過二十方才出嫁的吧。”
話音未落,他就已不緊不慢地眸光一轉,使之落在了那劉大人的臉上。
年近百半的男子聞言登時面色一僵,接著就悻悻地退了回去,再也不敢張嘴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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