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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竹捏著手裡的十兩銀子，掃了一眼炕上不發一言的季阿奶。

沒再說什麼，季玉竹轉身就離開。

回去後，先進裡屋看了看，阿父依然在昏睡，給他摁了摁被子，在他床頭小几放上一杯涼白開，轉頭輕手輕腳的套上驢車就往縣城趕。

林大夫問明季父的狀況，對著季玉竹欲言又止。

季玉竹抿唇：&ldo;林大夫，什麼也無需多說，只管開藥吧。&rdo;頓了頓，&ldo;先開十天。&rdo;

林大夫嘆了口氣，提筆開藥：&ldo;哪能這麼開呢。我還是先開三天看看吧。到時你過來，我根據情況調整藥方。現下，只能稍稍加重一點補藥成分，看看他能不能……&rdo;熬過去吧。

季玉竹不再說話。

三天的藥一共就花去三兩，再買了4兩參須，拿出一兩日常買母雞和大骨之類的，還能暫時留下三兩預防萬一。

季玉竹鬱悶地嘆了口氣。

趕著驢車剛出縣城，就看到慢悠悠騎馬走在前面的姜衛衍。

&ldo;衍哥!&rdo;

叼著根狗尾巴草姜衛衍回頭。

&ldo;喲季哥兒。&rdo;吐掉口裡的狗尾巴草，對著他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季玉竹黑線。

姜衛衍收緊韁繩，停下馬步，等季玉竹的驢車到了跟前，再緩步跟上。

&ldo;怎麼跑縣城來了?&rdo;一手搭在驢車棚頂，一手拉韁繩，姜衛衍挎著一個危險動作挑眉問道，&ldo;季叔怎麼樣了?我正準備去看他呢。&rdo;

季玉竹有些酸澀：&ldo;老樣子，不好不壞。&rdo;

&ldo;放心，會好起來的。&rdo;

季玉竹抿唇：&ldo;只要阿父好好吃藥休養，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rdo;突然想到什麼，有些不好意思，&ldo;衍哥，你、&rdo;舔了舔唇，&ldo;你有錢嗎?可以借我些銀錢嗎?&rdo;

身邊認識的，除了老師，大概就是姜衛衍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銀錢了。

&ldo;嗯，要多少?&rdo;姜衛衍毫不猶豫。

&ldo;50兩行嗎?我、我兩年內就能還你的。&rdo;

姜衛衍掏出衣襟裡的錢袋子，翻出一張銀票，遞給他。

&ldo;一百兩?我找不開呢。&rdo;

&ldo;都拿著，哥不差這點，你先拿去應急。&rdo;姜衛衍擺擺手。

&ldo;……嗯，謝謝衍哥。&rdo;季玉竹低低道謝，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套著驢子的韁繩，&ldo;衍哥，我阿父阿爹的事情，我已經知道其中隱情了。&rdo;

姜衛衍聞言，忙板正身體：&ldo;什麼隱情?不是意外遇到劫匪嗎?&rdo;

&ldo;別裝了，我阿父都告訴我了。&rdo;

&ldo;我遇上他們的時候，劫匪還沒走呢，要不是我這邊人多，指不定他們還不走。怎麼?季叔說有隱情?&rdo;詫異狀。

季玉竹見詐不出話頭，輕哼了一聲：&ldo;沒有問題，你們怎麼這麼碰巧去那麼偏的村子，還這麼大方隨手借出百兩，都不帶寫字據的。&rdo;

&ldo;冤枉啊大人，我們可真的是碰巧啊～&rdo;這可是大實話，&ldo;再說，一百兩對我真不當什麼，卻能幫你，不是挺好嘛。我難道還怕你這堂堂秀才賴帳?&rdo;摸摸下巴，&ldo;賴帳也不錯，到時我就去你家白吃白喝。&rdo;

季玉竹斜睨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