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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自個住的宮室富麗堂皇,便是扈城萬戶,長街小巷都被翻修的華麗耀眼。縱然曾是鐵騎踏遍,烈火焚燒,可那斑駁的城牆依稀可見當年繁華。
要元姝說,那個西鉞皇帝就是個會享受的。
扈城還是當年的那個扈城,卻沒有元姝僅存記憶中的硝煙瀰漫,人來人往的欣欣向榮,在大冬日裡也是難見的景像。
奇怪的是封鸞,在餵了她一杯熱茶後,就讓人取了狐絨大衣給她穿上。在元嵐不甚明顯的疑惑兼暗惱視線裡,就帶著她下了車去,身後立即便有護衛緊上,卻被封鸞揮手止住了。
“你們便在這歇歇腳吧,不用跟來了。”
“……是!”
元姝還在看那些個表情甚怪的侍衛呢,封鸞就伸手抓住她,往一條巷子而去,好些時日沒下過車走路的元姝還有些僵,封鸞不知覺的就放慢了腳步。
“知道這是哪裡嗎?”
方才站定腳的元姝忙順著看去,這條巷子與其他巷子相比,明顯有些老舊了,奇怪的是砌磚多出的一段上面,乾淨如新。一路走來,她也無聊的看了些東西,大雪方過,別的巷子都是雪,可唯獨這兒沒有。
“這是?”
封鸞就站在半米之近的地方,指了指有些溼跡的高牆一腳,笑了笑說道:“當初你孃親帶著你離開,便是倒在了這裡。”
也是那一日,她們一家人散的乾淨,離的淒涼,去的可悲。
元姝只覺雙腿一軟就摔坐在了地上,不同於別的長巷地磚光亮,這條和當年無所出的殘磚小巷子漸漸勾起了她的回憶。
——娘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看著孃的姣兒長大,不能看著姣兒成人大婚……
——不哭,姣兒不能哭啊。姣兒哭了就會有人來,他們會殺了娘和姣兒的。娘要姣兒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雪白的狐裘被泥水汙了大團,元姝卻是不自知的費力往那牆面看去,當初她的……娘,便是靠在這裡,將她護的牢牢,直到斷氣。也是在這裡,她得到了新生。
記憶回籠,她開始看見那日的情形,一切都開始迴轉。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想起那個絕美溫柔,至死都將她視為最愛的母親,元姝著實想不通她為何會一個人,孤身帶著孩子倒在這裡。以封鸞的說法來看,不該是王妃嗎,若是王妃又怎會如此?
封鸞蹲了下來,攏了攏元姝散亂的發,淡淡說道:“日後再告訴你吧,先起來,你身子弱,受不得冬涼。”
她倒是無時無刻記住了大夫的話,護著元姝跟看自己女兒一樣,無論從哪看,都是好姐姐的模樣。
元姝卻不曾理會她,只順勢抓緊了封鸞的手臂,掐的緊緊,焦急問道:“那她……現在在哪裡!”委實說不出屍首二字,也只能嚥著聲巴巴看著封鸞。
一陣寒風灌過,封鸞面色不大善,卻是極心疼地上的嬌人兒,將她從地上拉起,瞧了瞧被汙的徹底的昂貴狐氅,轉開了眼。
“你說啊!”
“當初我帶人趕到時,她並未在這,你也不見了,但是我知道她是死了。我便拿了她素日的常服,同父王葬在了一處。”
封家要命的毒,一滴就足致死,當初那女人卻被迫飲了半盞,如何不會死?不可避免的,封鸞想起了那一個冬日,去遲的她,只能看見地上怵目驚心的血跡,和元姝襁褓上的金線。可笑的是她父王,算計了一生,道是死都不會放棄,結果呢,臨了只能同一套衣物合葬。
所以啊,這人世間,哪有人說的準的事情呢。
元姝雙眸泛淚,她自然知道娘死了,可……可是屍首去了哪裡呢?憶起那時,她被元智抱走了,隨行的人均是一起走的,根本無人碰過的。而兵荒馬亂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