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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祖父是誰?”張氏問道。
“晚生姓杜,名廉,家祖父曾經在幽州城的百草堂坐過堂,後來年紀大了回鄉隱居,開了一家小小的藥鋪方便鄰里,只是他現在很少出來替人看病了。”
“囉嗦什麼,那就趕緊去把你家祖父請來啊,我們有銀子給你。”新月紅著眼圈催促道。
她一直有點自責,總覺得昨天下午她如果不跟司書瘋跑的話,彎月也不會拉著謝涵瘋跑,那麼謝涵就不會摔跤,不會哭泣,這一哭泣肯定吃進了不少風,再加上昨晚上去山上燒紙,肯定哭得更厲害,能不病倒才怪呢。
“二妹。”小月拉著新月的手搖了搖頭,又轉身對杜廉福了福身:“杜公子,我二妹是心疼小妹,說話有些急切,言語不敬之處還請杜公子體諒,能不能麻煩杜公子出面把令祖請來?”
杜廉聽了這話倒是認真打量了一下小月,這姑娘雖然穿了一身棉布襦裙,倒是也白淨俏麗,一看就是個心思細膩且心地善良的,更難得的是說話行事一點也不像鄉下姑娘這般粗魯,像是有人專門調教過。
小月向對方行禮本是想催著對方早點去接人,誰知卻被對方盯著打量起來,又羞又惱的小月以為對方是一個登徒子,瞪了對方一眼,拉了拉張氏的衣服:“祖母,要不讓陳師傅去縣城請個郎中來吧。”
“哦,不必了,小生這就走,小生祖父的醫術比一般郎中要強一些,這點請你們放心,小生這些年一心念書,所以學藝不精,還請見諒。”杜廉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向大家施禮賠罪。
陳武在外面見杜廉囉囉嗦嗦的,早就不耐煩了,進來推著他就往外走。
再說杜廉走後,司琴把帳子掛起來,謝涵的意識倒還清明,見眾人一臉憂心地看著自己,便衝大家虛弱地笑了笑。
“這陳武辦事就是不牢靠,隨便抓了個人就來,也不打聽打聽會不會看病。”新月先嘟起了嘴。
“應該是會一點醫術,但是看不了我的病。”謝涵知道自己的脈象有點複雜。
上次明遠大師就曾經說過這一點,在顧家那半年多她吃了不少藥,把自己的身子搞壞了,現在想養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還有一點,到鄉下的這段時間,先是忙著父親的喪事,接著是安家,然後是打發顧家的那些人,她忘了練五禽戲了。
“孩子,你告訴祖母,你的病為什麼一般人看不了?你可別嚇祖母啊。”張氏上前握住了謝涵的小手哭道。
“沒事的,祖母別怕,我不是說一般人看不了我的病,而是說剛才那個郎中醫術還沒學到家。”謝涵反手摸了摸張氏的手。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粗糙的觸感,不僅張氏這樣,謝耕梅也這樣,還有兩位伯父也都這樣,他們都習慣了動不動就抱抱謝涵或者是拉拉謝涵的小手。
“孩子,聽說你昨晚上就沒好好吃東西,這會想吃什麼,祖母給你做去?”張氏見謝涵主動摸她的手,十分欣慰,也伸出手來替謝涵整理了一下前額的亂髮。
這會的張氏只想表達一個做長輩的對晚輩的關心,卻忘了關鍵的一件事,她做的東西謝涵根本不愛吃。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相中
謝涵倒是意識到了這點,可她不忍讓老人家失望,想了想,便道:“也好,那就請祖母回頭給熬點稀稀的小米粥送來,小菜就讓灶房的人去預備。”
“我去,我去熬。”吳氏忙把話接了過去。
“多熬一會,把上面的那層米油單盛出來給涵姐兒和元元,那東西最是滋補了,他們南邊人不吃小米,不懂這個。”張氏見鄭氏要走,喊住了她。
吳氏一走,鄭氏也坐到了炕沿上,一邊伸出手來摸摸謝涵的前額一邊說道:“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