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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資格去了解自己存在的真相。
當初穆星河隱隱約約猜想出一點的時候,人們去獨秀樓去看所謂的真理,穆星河便不打算去看。
他攔住葉限便順便確認了他的猜想。
他猜測,石壁裡……那可能是世界執行的公式,當然更可能是人們眼裡自己的生卒年月,會做什麼,將做什麼,最後有著怎樣的結局。
因此葉限那時候才會說「一切被命運識破」。
若是道行低微之人見到此情此景,當會叩首拜服,將它敬若神明。但那一次見到這些的人卻無一不是高手。他們在修煉上已經走了很久,他們深信沒有被註定的命運,他們一切的努力與成就昭示著就算是註定的事情也能被改變,他們不相信命運。
只是那天他們所見卻是叫他們知道了自己一切都被註定了,他們的存在是整個上天的提線木偶。
他們失措,茫然,四處奔逃。
從葉限的言語裡,他隱約能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他們的經歷早就被記載好,而他們的性格是由最初的經歷所塑成,經過個體與個體的影響,組成一場龐大的計算,而到最後命運就是如此早早被人記錄下來。
當穆星河想到這一層的時候,卻是想到了更多的東西。他想到的是程式。
想到他之前也曾寫過一些程式組,當程式完成,就能實現自我執行的功能。當他設定好一切,扔在一旁讓他們自己去執行,就好像衍生了一個世界。
當初他是造物主,如今卻也變成更高層的造物主的造物。
他們被固有的規則生成,被束縛在種種運算結果之中,他們以為掌控了命運,卻依舊在既定的軌道上行走,無人可逃。
穆星河猜想到這些並不困難。
他去過很多世界。
死城的世界,夢境的世界,他看過許多人,有著鮮活生動的喜怒哀樂,有著夢想與回憶,他們和自己一般,可一生卻也不過是夢幻泡影,被更高的意志操縱著生死。
終於他也成了這樣的人。
淵一華或許也是意識到了他所有抵抗的無力。他是玩物,是螻蟻是塵埃,他的苦痛掙扎或許也不過是他人手中隨手一個資料,但他不會甘心,他開啟天門,將整個世界都陷入人間煉獄之中。
他不在乎芸芸眾生,是因為意識到他們根本不算什麼——那也是許許多多的毫無意義的資料,他的目的是讓其它世界的力量沖淡這個世界的規則,而他要從規則的裂隙中突破、逃離。
如果只是這樣,或許並不足以叫先天真魔譜如此擔憂,更不值得先天真魔譜對他另眼相待。
他區別於別人的地方在於,他對這個世界,的確是有些不一樣的。
正如淵一華的不一樣。
淵一華是多麼強大啊,能輕易追溯一切的功法,可是他倒黴也倒黴得那麼徹底。
當穆星河思考到規則的時候,就明白為什麼淵一華會承受那麼多無來由的痛苦。
——他的能力,不該那樣使用的。
有些功法早該湮滅在歷史長河。
而有些功法,必須付出代價,付出不菲的努力,而不應該輕易追溯得來。
他觸犯的是造物的規則,萬物發展演變的規則,因此也受到規則的制裁。
是的,那是規則,甚至不是他猜想中的造物主——
他受困於身體原主人的執念,去做出他自身本不願意的事情,那是他佔用了他人身體的因果,是這個修□□的某種規則。
而穆星河沒有這樣的苦惱,或許因為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本身就沒有什麼執念,更可能是因為穆星河向來很謹慎地使用陰陽師系統的能力。
因為他不信賴一切可以輕易得來的力量,他並沒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