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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不淡道:“這下,洛姬可相信了?馮昭容冤死,只會是成貴妃所為。於夫人與洛姬,或許一個馮昭容不足為重,只是若成貴妃將手腳動到了二位身上,二位可還能坐視不理?這宮裡頭,誰不曉得除卻父母宗族,子女前程,便只得自己性命最重要。若然連自己的性命都受到威脅,還能夠拿什麼在宮中立足?”
無可否認,何淑儀所說的事,確然在洛瑕心中造成了不小的觸動。無論如何她們都已與成貴妃結盟,然而卻在文妃與她們告密的當口上,馮昭容暴斃,何淑儀一力指向成貴妃為兇手。以洛瑕之見,不論成貴妃是否加害過她們或是馮昭容,她與文妃何淑儀素有間隙之事已是板上釘釘。 不同於文妃何淑儀只憑自身得皇帝尊重,享高位榮華,成貴妃有一子野心勃勃,是她的傍身籌碼,也是她安享尊榮最大的變數。誠王仕途平順,她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誠王一旦犯事失勢,等著她的只會是晚景淒涼。
說句實話,與成貴妃結盟之後,洛瑕回頭再細想此事,便覺察到了自己當初思慮不全之處。成貴妃固然一時得勢,又有心有力與列榮夫人抗衡,然而她在正二品妃位上熬了數十年,風頭已去,只是憑著資歷深厚和為皇帝誕育誠王的功勞才在宮中屹立至今,早已不能同二十年來榮寵幾乎長盛不衰的列榮夫人相比。再者便是誠王的不定之數。看誠王如今在朝中,與寧王處處為敵,雖也有幾分作為,只是卻分明瞧得出,他自視甚高,狂傲太過。而皇帝自己政績平庸,數十年為人傀儡,更為看重的自然便是謙恭純孝的德行。只這一樣上,便可知誠王沒能遺傳到他母妃的半分風度。誠王若是有朝一日壞了事,成貴妃自己雖尚且可以憑著與皇帝數十年情分勉強自保,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便只能如宣紙罩著油燈——風燭淹及罷了。
重重思慮下來,呂氏晚景平定不及,自保尚且用盡全力,又哪裡能有餘力助她們對付列榮夫人?即便沒有她投毒加害之事,如此盟友,也必定是要不得了。只是月餘交往下來,洛瑕拿不準她得知了她們多少訊息,萬一被她看出了什麼機密要事來,反咬一口……若是必要,便大抵應當及時將此人除去了。
這樣的想法,在洛瑕她們與成貴妃結盟數日後,在她心中便隱隱約約地寥寥有了個影子。只是其中變數尚且太大,洛瑕不欲在此時風波初定便多生事端,便也沒再往深處想。如今仔細考究,恍才覺得自己當初當真是一時意氣衝動,才白白教她們落入了成貴妃的算計。
“那麼依淑儀姐姐之見,呂氏此人,還是應當早日除去為好?”慕心綺挑眉,漫漫然笑道,“淑儀姐姐說呂氏居心叵測,那麼本宮又如何能斷定,淑儀姐姐不是在借刀殺人為馮昭容報仇?挑唆本宮將成貴妃除去,又或是與她鬥得兩敗俱傷,淑儀姐姐與文妃娘娘好坐收漁翁之利?”
她這一番話,何淑儀聽了卻是不置可否:“夫人有夫人的決斷,嬪妾干涉不得。只是知會夫人一句,嬪妾已探得近日來,只有成貴妃宮中自御藥房支取過曼陀羅,說是成貴妃咳嗽了好幾日,曼陀羅花籽有止咳平喘之效,要用來入藥。箇中因果,嬪妾只說到這裡,請夫人自己定奪罷。”說到這裡,竟要送客,“如今天色已晚,本宮還要前往延年殿為馮昭容守靈,請夫人與洛姬自便,不送了。”
主人已有送客之意,慕心綺也不同她多言,一笑道:“煩請淑儀姐姐替本宮與洛姬為馮昭容上柱香,聊表心意。”
何淑儀頷首:“嬪妾先替馮昭容謝過夫人惦念。”
月色明朗,將永巷地面上的石磚照得分明,上面的紋理裂痕都一絲一毫清晰可見。洛瑕垂眸坐在轎輦上,眼光裡一條一條一塊一塊地數過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姐姐可曾想過,何淑儀的話,也不一定是沒有道理。”
“本宮怎麼會不曉得,她說得全是實話。她能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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