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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時間之後，面色陰沉、瞋目切齒的喬夫人領著一個少女從女學後門灰溜溜地離開。

那少女面色青白，神色慌張，正是平時囂張刻薄的喬燕兒。

只是此時她臉上再無平時的跋扈，一上車她就語氣急切地問喬夫人：&ldo;娘！山長怎麼說？她是不是要我回家思過，是不是要記我一個大過，還要我給江令宛賠禮道歉？&rdo;

那該怎麼辦？要她向江令宛低頭賠罪，她的臉面朝哪兒擱？

&ldo;不行，我絕不向江令宛低頭！&rdo;

&ldo;你！&rdo;喬夫人被氣得心口疼，&ldo;什麼賠禮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被女學開除了！&rdo;

&ldo;什麼！&rdo;喬燕兒瞪大兩眼，&ldo;娘，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被開除？&rdo;

喬夫人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ldo;開玩笑？我倒希望這是個玩笑，可惜宋山長不這麼認為。你看看，封開除學籍的通知函乃是宋山長親手所書，上面有她的簽名與山長印章。&rdo;

喬燕兒接過通知函，兩眼如死魚目一樣呆呆地看了一會，突然放聲大哭：&ldo;這、這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這是假的，是假的！&rdo;

她哭了一會，方後怕起來：&ldo;娘，我真的被開除了，祖父他一定會責罰我的，說不定會動家法。&rdo;

&ldo;娘，怎麼辦？我不要捱打，不要被關起來，不要去佛堂思過。娘，您救救我，救救我！&rdo;

喬燕兒是真的怕了，嚇得涕淚齊飛，滿臉驚恐。

喬夫人心痛地將女兒摟進懷裡：&ldo;不怕，不怕，萬事有娘呢，娘會親自去跟你姑父講，這都是江令宛誣告，你姑父一向疼你，疼媛姐兒，他為了媛姐兒的前程，絕不會放任江令宛這樣胡來的。他會壓著江令宛去女學翻供認錯，只要江令宛承認是誣告，你身上的罪名也就能洗清了。&rdo;

&ldo;對，對，對。&rdo;喬燕兒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ldo;姑父是江令宛的爹，只要姑父發話，江令宛不敢不聽的。&rdo;

……

蕭夫子監考完畢，把成績單送過來，宋山長接過看了，嚴肅疲憊的臉上露出一個和緩的笑容：&ldo;看來，明年六大書院聯考，我們京華女學要一血前恥了。&rdo;

&ldo;江令宛的確聰慧有天分，剛入學的時候沒看出來，沒想到短短一個月進步竟然這麼大。&rdo;蕭夫子笑著說，&ldo;這也是我們女學教導得好的緣故。&rdo;

女學教導的好，還不是這些夫子們教導的好？

蕭夫子這樣拐著彎誇自己，把宋山長逗笑了，笑過之後她神色又恢復了肅然：&ldo;今天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喬燕兒蓄意毒殺同窗，被革出女學；江令媛涉嫌下毒，與喬燕兒一樣被革，永不錄用。&rdo;

宋山長想著剛才的審問情況，臉色越發的冷。

江令媛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說她跟江令宛起爭執是因為一時氣憤，與下毒之事無關。

她嘴裡喊著冤枉，眼底卻很鎮定，還不忘說，沒有證據的事，便是宋山長也不能冤枉了她。

後來再審喬燕兒，喬燕兒十分慌亂，很快就哭著把經過說了。

喬燕兒將所有的罪名都攬到自己身上，說整個事件江令媛都不知情，江令媛是無辜的。

這樣的事情，宋山長不知見過多少，她自然明白喬燕兒是受了江令媛的慫恿，被江令媛當槍使了。

這就難怪江令媛如此淡定了。

宋山長又豈會讓她如願，一句&l